阿姈呀!不管你打算玩什么花样,只要能留在我身边,你的这场戏,我便陪你唱到底!
也只能是我陪。
文子端在心中默默念道,目光愈发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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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倾洒在宽阔的官道上,一辆装饰典雅的马车悠悠前行,车轮滚滚,扬起些许尘土。
车内,王姈刚刚从城外庙宇接回了前去看望汝阳王妃的裕昌。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间,唯有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
“裕昌,我不出京了!”王姈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
坐在她身侧的裕昌,听闻此言,表情并未有太大变化,似乎早料到王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车厢内,再度陷入长久的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许久,一道悠悠的叹息打破了平静。“阿姈,从前你心系三堂兄,我没多过问,毕竟他性子清冷,对男女情事向来不上心。”
裕昌微微皱眉,目光中满是关切,“本以为,你会知难而退,不曾想……阿姈,三堂兄其实不适合你。守好自己的心,千万别再迷失其中了。”
王姈静静地听着,心中清楚裕昌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
她和文子端之间,地位悬殊,感情的天平严重失衡。
在文子端心中,权力往往占据着首要位置,四年前的事,便是最好的例证。
尽管王姈能理解文子端的选择,但这份理解,并未冲淡她心中对他的怨恨。
“如今他是太子,是君,你......”裕昌欲言又止,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王姈伸手,将自己的手交叠在裕昌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试图安抚好友的情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储君亦是君。当年他不想留我,我不得不走;如今他想要我留下,我也无法违抗。荣华富贵,似锦繁华,本就是我所追求的。”王姈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无奈。
“阿姈!”裕昌心疼地将王姈拥入怀中,她太了解这个从小相伴的妹妹了。
文子端曾经对她们的评价,此刻在裕昌脑海中清晰浮现:“裕昌毫无女娘矜持,有失郡主风范,不堪入目,王家娘子更是又毒又蠢。”
回想年少时光,裕昌确实曾为了心爱的“阿狸”,不顾一切,甚至失去了自我。
而王姈,也并非良善单纯之人,她们凭借家世和权力,在明里暗里使用过不少手段,几乎从未失手。
只有一个人例外——程少商。
年少的回忆如潮水般在裕昌脑中汹涌,复杂的情愫在心头缠绕。
想起与程少商的种种过往,裕昌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那时,她们与程少商之间的纠葛,让她们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王姈伏在裕昌的肩头,泪水夺眶而出,一滴滴落在裕昌的衣襟上,真实而灼热。
人生就像一场戏,充满了荒诞与无常;而这场戏,又如同真实的人生,让人难以捉摸。
这次之后,王姈也不知道,未来自己的泪水,会带着怎样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