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吕泽瞬间站起身来,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碗筷都跳了起来,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阿翁,那刘季是什么人,怎么能将妹妹许给他?”
吕泽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平日里的沉稳全然不见。
“坐下!”吕太公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呵斥道,声音中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吕泽被父亲这一喝,浑身一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几声模糊的声音,似乎还想争辩些什么,但看着吕太公那威严而不容置疑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吕泽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他缓缓走到小妹吕媭身边,突然伸出手一把捂住她的嘴。
吕媭正想开口,却被兄长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只能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呜呜”声,瞪大了眼睛,满是委屈和不解地看着吕泽。
吕泽凑近小妹耳边,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别说话,跟我走。”说罢,也不管吕媭愿不愿意,拉着她就往门外走去。吕媭挣扎了几下,双脚乱蹬,想要挣脱兄长的束缚,可吕泽的手像铁钳一般紧紧抓住她。吕媭又瞧了瞧父亲那阴沉的脸色,心中一阵害怕,最终还是乖乖地跟着吕泽离开了。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庭院的拐角处,只留下一串慌乱的脚步声。
吕释之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吕泽和父亲争吵。
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等吕泽拉着吕媭离开后,他才缓缓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沉稳、从容。
他朝吕太公微微拱手,声音不卑不亢:“阿翁,既然如此,孩儿也先告退了。”
说完,不等吕太公回应,便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背影透着一丝疏离。
此时,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吕太公和吕雉两人。
吕雉看着父亲,眼中一片冷漠,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捉摸不透。她顿了顿,缓缓开口,声音清冷:“阿翁,为何是那刘季?”
吕太公看着吕雉,目光温和了许多,他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一丝自得的神情,缓缓说道:“娥驹啊,你有所不知。为父自幼研习相面之术,这些年阅人无数,可从未见过像刘季这般面相奇异之人。他高鼻梁,有着如龙般的容貌,还有那一脸漂亮的胡须,此乃大富大贵之相,日后必成大事 。”
吕雉微微皱眉,语气冷硬,带着一丝质疑:“相面之说,虚无缥缈,阿翁怎可仅凭这一面之相,就定下女儿的终身大事?”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不满和困惑,直直地盯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