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三月,史载:
韩将军率精骑五千,出塞北。匈奴侦骑觇之,以为寡,遂轻之。将军乃令士卒昼伏夜行,衔枚疾走,三日至阴山。
会大雾弥野,将军登高台望气,指西北角谓诸将曰:「胡气衰于此,可击也。」
夜半,亲率士八百,袭匈奴辎重营。时胡人方酣饮,闻鼓角声震,皆披发跣足而走。将军纵火烧其粮草,火光烛天,百里可见。单于大惊,急召各部回援,阵脚遂乱。
翌日,将军使裨将李牧率三千骑,张玄黄旗为疑兵,鼓噪而进。单于疑有伏,分兵拒之。将军乃亲统主力,昼伏沙碛,夜行二百里,七日抵燕故都。
时燕人闻汉军至,箪食壶浆以迎,城门洞开,兵不血刃而复其地。
代地闻之,豪杰斩守将,献城请降。
将军乃留何抚民,自引兵西向,会匈奴疲于奔命,粮草俱绝,竟溃散漠北。是役也,斩首三万级,获牛羊百万,边塞为之肃清一时。
次年正朔,吕雉践祚长安,营未央宫。
越二月,大将军韩信破匈奴,振旅而还。帝出迎三十里,亲酌玄酒以劳将士。
是日诏曰:「大将军信,功冠群伦,封淮阴侯;萧何总领百揆,封酂侯,食邑万户;张良擢为太傅,封留侯,世袭罔替。」
群臣拜舞,山呼万岁,新汉气象自此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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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隐重云,未央宫的青铜兽炉腾起龙脑香雾。
吕雉斜倚玉簟,冕旒已卸,鸦青长发逶迤及地。
韩信甲胄未除,跪坐于三步外。
"将军的捷报,朕读了七遍。"
吕雉指尖划过竹简,朱批"大善"二字洇开胭脂色。她忽然倾身,赤色深衣领口滑出一痕雪色,"这般急着班师,是挂念什么?"
韩信喉结滚动,佩剑穗子簌簌震颤。
鎏金博山炉忽爆灯花,惊得他伸手去挡飞溅的火星,却触到吕雉递来的酒樽。
温热的梅浆在琉璃盏中晃出涟漪,映着两人交叠的指尖。
"当心烫..."
话未竟,吕雉已就着他手饮尽残酒。
指尖划过他虎口旧疤,似刀锋掠过战旗。
吕雉勾住韩信腰间丝绦,刮过他战甲缝隙下的里衣,盯着烛光里将军绷紧的下颌。
倒真是“好颜色!”
"都说细犬要拴金链子才乖…"手指突然掐住他喉结下方凹陷处,"君执啊,这身铠甲,倒比项圈更衬你。"
韩信膝行后退半步,锁子甲却在锦垫上刮出裂帛声。
趁机抽散吕雉的束发帛带,泼墨长发扫过玄色的寝衣。
"当年在淮阴,信便是阿姊的。"
言罢,韩信噌上了吕雉摊在他颈间的手掌,轻声呢喃,“陛下。”
见韩信如此,吕雉自然也不甘示弱。
锦帐金钩忽坠。
"将军这身甲..."吕雉忽然咬开他护腕皮扣,舌尖尝到铁锈,"比未央宫的铜匦更硌人。"
韩信喉间滚出闷哼,玄铁护臂坠地声里,吕雉已擒住他手腕按在蟠龙柱上。"明
扯开他中衣束带,锦帛撕裂声混着更漏。
“君执啊!”
“阿姊~陛下。”
初春红帐暖,夜半衾不寒。
「愿为长安柳,常系汉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