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表哥!”
瘫在床榻边的姝色佳人语气哀戚,看着渐渐远去的玄色背影,眼神中满是绝望和不甘。
“魏、邵——”
郑楚玉第一次喊出男人的全名。
作为魏国主君,少有人敢直呼其名讳。
果不其然,这般声响,勾回了男人一时半刻的回眸,只是依旧冷漠,刺伤人心。
郑姝直愣愣对上那双眼瞳,眼角将掉未掉的泪珠儿终是落了下来。
那双眼中,厌恶不加掩饰,即便此时被浅薄的情欲侵染了许些,却仍然能照进郑楚玉的心里,直刺得人心脏生疼。
郑姝不由得攥紧了身前的暧昧的红纱。
“表哥~”
即便如此,郑姝依旧娇娇怯怯的唤了一声,企图以此换得半分的怜惜。
可惜郎心似铁。
深深望了郑姝一眼,魏邵转身便是离去,殿内只剩下女子嘤嘤低泣。
次日。
朱夫人欢欢喜喜的推开魏邵的房门,却没有见到男人的影子。
心中疑惑?
难道昨日的事情没成?
朱夫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走进内室,便看到一身红衣的郑楚玉躺在地上,望着屋顶,双目无神。
“哎呀!我的玉儿!”
朱夫人大惊失色,一下扑到郑姝旁边,将人揽进怀里。
“姨母可怜的玉儿啊!”
见到郑楚玉这幅样子,朱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怕昨儿的事不仅没成,还惹出了祸啊!
“姨母。”女子声音嘶哑,一夜未眠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朱夫人在她的耳边哭号,可郑楚玉却只感觉身侧的声音越来越模糊,逐渐消失,人也渐渐失了对外的感知。
再次醒来时,便是太夫人要召见。
郑楚玉深吸来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对着通传的婢女道,“劳烦稍等,昨日染了风寒,现下不大齐整,容我梳洗
片刻。”
太夫人院子里的人倒也没有为难,只安静的等着。
由着身边伺候的人将自己收拾妥当,郑姝才推开了房门,“劳烦带路。”
郑姝知道太夫人一向瞧不上自己,府中诸事也瞒不过人老成精的徐太夫人。
索性破罐子破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除了姨母给予她的关爱,她郑姝早就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一路沉默到了太夫人的院子,走进厅内,倒是热闹,人很齐全。
魏邵、姨母都在。
“太夫人,姨母,表哥。”郑姝一一见礼,倒是难得看到的稳重端方。
“郑女,你可知错?”太夫人的声音和缓,却带着强力的压迫。
往常郑姝害怕极了这样的态度,经过之前的事,反而让她更冷静了,没有从前那般的畏惧。
“楚玉知错。”郑姝乖顺的跪下、磕头。
朱夫人看着心焦不已,却不敢在自己的婆母面前出头,只能干着急,一双眉毛都要拧成几道弯了。
“仲麟。。。”还没讲出口,朱夫人便被太夫人斜了一眼,瞬间不再多言。
“碰、碰、碰!”郑姝的三个头磕的实在,听着声音便让人头皮发麻。
“太夫人,姨母,楚玉自十岁起便在魏府,是姨母和太夫人心慈,才让楚玉得以庇护之所。”
郑楚玉抬起头,望着上首的两人,眉眼间满是真诚。
“楚玉啊!”朱夫人再也绷不住,见到楚玉这般的模样,便想到她那早早去世的双亲。
她那命苦的妹妹啊!
嫁了个败家子便罢了,还是个短命克妻的!
“这七年多谢照顾。”
郑姝又向着几人拜了拜。
之后转了膝盖,面向魏邵,“表兄,从前是楚玉不懂事,得罪之处,楚玉向表兄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