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湿热的呼吸透过布料渗进他的肌肤,“您说过我赢了的。”
里德尔闭上眼,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些天被软禁的屈辱感仍在灼烧神经,但另一种更陌生的情绪正从骨髓里渗出来。
当贝拉用银叉挑起蜂蜜酒煎的吐司,耐心地等他松口时,她的睫毛在烛火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停驻了一排颤抖的蝶。
当她捧着那本写满他批注的《魔法史》,逐字逐句复述他当年的言论时,指尖偶尔划过他留下的字迹,总像带着电流般让他心口发麻。
当她在深夜抚摸他的魔杖,眼神虔诚得像在触碰圣物时,月光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竟让他想起孤儿院窗外那轮孤月。
他心底那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正被这疯狂的温柔一寸寸啃噬。
“我没说要走。” 他最终妥协道,抬手覆在她的后颈,指尖能摸到她脊椎的凸起,像一串精致的骨瓷珠子。
指腹下的肌肤滚烫,带着她独有的、近乎灼人的温度,让他想起那年圣诞舞会,她贴近他耳边低语时,颈侧掠过的呼吸也是这般滚烫。
贝拉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爆发出更剧烈的颤抖。
她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眼底的猩红与魔法阵的红光交融,织成一张诱人沉沦的网:“真的?” 她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颌,唇瓣微张,吐息间带着甜腻的蜂蜜酒香。
里德尔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转向通风口。
月光正顺着狭窄的缝隙淌进来,在地面积成一汪银色的水,水面上浮动着细小的尘埃,那是从庄园花园里飘进来的蒲公英绒毛。
可他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黏在她颤抖的唇瓣上,那抹因激动而泛起的嫣红,像暗夜里燃烧的火星,引诱着他俯身去触碰。
可最终还是屈辱的感觉更胜一筹,只是瞥过脸,不愿在看她。
————
三天后的黎明,马尔福庄园的宁静被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撕裂。
密室里的魔法阵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红光骤然变亮,像烧红的烙铁般烫在皮肤上。玄武岩墙壁上的咒语刻痕齐齐亮起,如同点燃的导火索,顺着纹路飞速游走。
里德尔猛地站起身,黑袍在气流中翻卷如蝙蝠的翼,可他下意识间,还是先将贝拉往身后拉了半分:“怎么回事?”
贝拉脸色煞白,手指死死攥住他的手腕,指节泛白,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凤凰社!”
她的声音发颤,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眼底闪烁着病态的光芒,“他们终于忍不住了。”
里德尔甩开她的手,冲向被黑色火焰封锁的石门。
那石门由整块黑曜石打造,表面镶嵌着七颗墨绿色的蛇眼石,此刻正随着爆炸的冲击波不断震颤,石缝中渗出丝丝缕缕的黑烟。
爆炸的冲击波不断撞击着魔法屏障,石壁上的绿宝石簌簌发抖,仿佛随时会坠落。他能听到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咒语声,夹杂着卢修斯的怒吼和纳西莎压抑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