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的苏娥皇云里雾里的？
她自认为没有对不起魏邵的地方。
魏邵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掌心轻轻覆上她发颤的手背，“楚玉，有些债，该自己讨。”
郑楚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苏娥皇，那张曾在梦里让她恐惧的脸此刻写满狼狈，倒让她想起被推入湖中时刺骨的寒意。
她猛地别过头，喉间发紧：“我……我不敢。”
“我教你。”魏邵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羽箭，塞进她掌心，手把手将弓拉满。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力道透过臂弯传来，稳住她抖得厉害的胳膊，“瞄准了。”
苏子信见势不妙，拔刀便要冲过来，却被魏邵眼风扫过，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
“表、表小姐饶命！都是我姐的主意，与我无关啊！”
“什么主意？”郑楚玉有些不解。
“无事，不过是些腌臢的勾当。”魏邵的声音淡淡的。
其实，是苏家两人即使被关在驿馆是也不安分，想要对郑楚下手。
“废物！”听见弟弟的话，苏娥皇啐了一口，目光触及郑楚玉眼底的惊惧时，忽然笑了，“郑楚玉，你不敢吧？你这种养在深闺的娇小姐，连鸡都不敢杀，还敢动我？”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郑楚玉心里。
她想起梦里被苏家姐弟算计的日日夜夜，想起冰冷的湖水漫过口鼻的窒息感，指尖忽然用力。
“放。”魏邵在她耳边低声道，声音稳得像山。
羽箭离弦的瞬间，郑楚玉闭紧了眼，手腕却被魏邵牢牢按着，稳稳射中苏娥皇的肩胛。
惨叫声里，她吓得浑身发抖，却被魏邵圈得更紧。
“肩胛的皮肉脆弱，箭矢刺穿却不会伤及内里，楚玉，该瞄准一些。”
郑楚玉没什么动作，只觉得自己的手兴奋的在颤抖。
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和痛快。
“还有一个。”魏邵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想想他们对你做过的事。”
郑楚玉睁开眼，正对上苏子信怨毒的目光。
那眼神让她想起梦里他说“你这种蠢货，死了也没人在意”。
一股莫名的勇气涌上来，她咬着牙再次拉弓，这次魏邵只松了半分力气，让她自己瞄准。
第二支箭射中苏子信的大腿，他滚在地上哀嚎。
郑楚玉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弓弦勒得指腹生疼，却迟迟不敢再动。
“楚玉，”魏邵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心软是给敌人留刀。”
他拿起她的手，指尖覆在她的手背上，缓缓加力，“最后，了结了。”
两支羽箭破空而去，这一次没有偏差。
郑楚玉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两人，突然呕出一口酸水，浑身脱力般靠在魏邵怀里。
“怕了？”魏邵擦去她唇角的污渍，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
郑楚玉点点头，又摇摇头，眼泪混着冷汗滑落：“他们……真的死了？”
“死了。”魏邵将她抱得更紧，调转马头往回走，“从今往后，没人能再在你梦里兴风作浪。”
他知道，只有让她亲手斩断这因果，那些缠绕她的噩梦才能真正散去，往后的日子才能睡得安稳。
马背上的风带着血腥味，郑楚玉却在魏邵的怀抱里渐渐平静下来。
“表哥。”她小声唤道，声音还有些发颤。
“嗯？”
“你的手。。。。。。”她摸到他手背上被弓弦勒出的红痕，那是方才帮她稳住弓箭时留下的。
魏邵低笑一声，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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