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安静得可怕。
雨点砸在落地窗上的声音像是某种倒计时,每一声都敲在安逸紧绷的神经上。
李云笙的手还停在衣柜门把手上,那件黑色的真丝睡衣从衣柜缝隙里滑落出来,轻飘飘地落在地板上,在昏暗的房间里鲜艳得刺眼。
李云笙"这是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安逸看着母亲弯腰拾起那件睡衣——领口开得很低,没有多少布料。
安治远"解释一下。"
安治远的语气依然平静,但安逸能看到父亲太阳穴上暴起的青筋,
安治远"这是谁的?"
安逸的喉咙发紧,发不出声音,他的视线愣愣的看着衣柜,里面放着更不堪入目的东西。
李云笙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直接拉开了柜门。
一瞬间,整个衣柜里的秘密都暴露在灯光下——各式各样的衣服,皮质束缚带、手铐、眼罩...最显眼的位置挂着几套同款但不同尺码的球衣,上面分别印着着"AY"和"WCQ"的缩写。
"啪嗒"一声,李云笙的手包掉在了地上。
安治远"安逸。"
安治远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柔,
安治远"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温柔比往往怒吼更可怕,安逸的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童年时被钢琴老师打手心的记忆突然闪回——那时候父亲也是这样,用最平静的语气说:
安治远"再错一个音,今晚不许吃饭。”
小安逸“知道了……”
安逸"我..."
李云笙已经保持不了镇定了,走到床边蹲下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她要把能找到的都找到,拉开抽屉的瞬间,她的动作猛地僵住了——抽屉里塞着一些东西。
李云笙"我的天..."
她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
李云笙"小逸,你..."
安治远缓步走到垃圾桶旁,用脚尖轻轻踢开盖子,里面用过的和纸巾赤裸裸地暴露在三人眼前。
安治远"所以,"
安治远的声音冷得像冰,
安治远"教练说的'特殊关系',就是这个?"
安逸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十八年来建立的所有防线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又变回了那个在琴房罚站的小男孩,他还是逃脱不掉父母的禁锢。
李云笙突然冲向书桌,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那里放着王楚钦送的拍立得相机。
安逸"别..."
安逸终于发出声音,却为时已晚。
李云笙手指颤抖着打开相机,屏幕上显示的最后一张照片让她的手指猛地一抖——照片里,王楚钦穿着那件黑色睡衣跨坐在安逸腿上,两人唇齿交融,背景明显就是这张床。
她机械地按着回放键,更多照片一张接一张地闪现:两人的合照,在浴室里嬉闹,脸贴着脸...每一张都亲密得让人面红耳赤。
安治远"够了!"
安治远突然暴喝一声,吓得李云笙手一抖,相机掉在了地毯上。
他转向安逸,声音低沉而危险:
安治远"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解释清楚你和那个...'队友'...的关系。"
安逸的视线模糊了,他看见父亲的手在抖——这在记忆中是从未有过的。
安治远一向以绝对的自制力著称,就连安逸十岁那年高烧39度拿下乒乓球比赛冠军时,父亲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还不错"。
安逸"我们..."
安逸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安逸"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