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半山＂张家自上一任族长就发现了外来人，过去几十年的张家内斗也是因他们挑唆而起，这些人隐匿于张家内部，企图瓦解张家，你的父亲，也是受他们教唆，与张家为敌＂
张半山松开手，张小娅退后一步身子有些不稳，撞在了墙上
张小娅＂这些人，都是您说的，外来企图瓦解张家的人＂
张半山点了点头，他按掉机关，打开的墙壁又缓缓合上，隔绝了血淋淋的尸体
张半山＂张显聪就是那个外来人，他企图寻找最开始跟着你父亲企图刺杀族长之人，而他要找的人，被我们杀了＂
张小娅＂您的意思是，这些人才是造成我父亲死亡的真正凶手？＂
张半山点点头，他放缓语气，诚恳道
张半山＂小娅，你的那纸婚约，都是为了张家的兴亡。只有张家还在，你们才能够生存，我知道你这些年对族长和张家的所作所为多有怨言，但是你父亲是受外来之人挑唆，才会落得这般境地，你明白吗？＂
张小娅不明白，从最开始放她的血做研究，扣着她让她和别人生孩子的时候，她就断定张家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张家人不是什么好人
张小娅＂所以，您今天特意让我看见这些尸体是什么意思？下马威吗？如果我不听从，会和我父亲一个下场＂
张半山叹了口气，他身上带着沉重的威压，只站在那就让张小娅喘不过气，他看着供案上的牌位，言语忽然犀利起来
张半山＂这么多年放纵你触犯族规都是长老们和族长对于你的宽宥，身为本家人就该肩负振兴家族的希望，而不是背叛张家，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张小娅＂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小娅话还没说完，闷哼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张半山按着她的肩膀，面对着供案上的张家祖先
烛火跳动，供案上滚落的蜡烛砸在她手手背上，滚烫的蜡油刺的她身子都在发抖
张半山＂你应该知道你到底该做什么，张家给了你性命，让你生存，你就有你的使命＂
张小娅＂去他娘的使命，和老子什么关系＂
张小娅挣扎着要起身，灼热的蜡油顺着桌沿滴在她的手背上，烫的她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
张小娅要起身，可惜她功力不行，被压着动也动不得
张启灵＂长老＂
身后张启灵清冷的声音响起，他按住张半山的手腕，眉眼冷淡
张启灵＂族长答应过我，您放开她＂
张半山看着眼前的少年，这个独来独往，身世成谜的少年如今也开始有了反抗的意识，张家以他的身世为借口在他身上索取的远远不及能回报给他的
张半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将按着张小娅的手松开
张小娅＂嘶＂
张小娅甩掉手上的蜡油，袖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藏了一把匕首，奔着张半山就刺过去，被他中途就拦下
张半山＂刺杀长老，罪加一等＂
张小娅＂我呸，我说你怎么帮我这么多年，原来就是给张家当走狗＂
张半山＂小娅，我是你哥＂
张小娅＂我还是你爸爸呢＂
张半山被她骂的脑仁抽疼，碍于族长给张启灵的承诺，他索性没再多言，将匕首扔在地上转身而去
张小娅＂疼死了疼死了，疼死了＂
张小娅吹了吹手背，苦唧唧耷拉着眉眼，冰凉的水＂哗啦＂浇在她手背上，随后就是被捏碎的药草敷在了她手上
张小娅＂你之前让我上山采的药草，还有烫伤药＂
张启灵＂嗯＂
张启灵把地上的蜡烛捡起来放到供案上，一言不发
张小娅＂你答应族长什么了？＂
张启灵＂和你无关＂
张小娅＂还和我无关，你不是说了，族长答应过我，您放开她＂
张小娅学着张启灵的冷漠脸，自顾自的模仿了一句，对方依旧没搭理她
张小娅＂不管是什么，他们不会遵守承诺的，他们会将杀死自己族人的事赖在一个什么虚无缥缈的外来人身上，还和家族有关，说的还煞有其事一样＂
张启灵＂你父亲的事＂
张小娅＂我不管了，当初他非要和上一任族长争，人有因果，杀父之仇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启灵不知道说什么，她没受到张半山话影响就好
张小娅＂我马上就要跟着张家人下山历练了，你什么时候去取天杖？＂
张启灵＂和其他放野队伍一起＂
张小娅＂嗯，那你多加小心＂
张启灵起身，把地上杂乱的蜡烛捡起来摆好。将掉落的匕首还给张小娅，张小娅气不顺没接
张小娅＂对了，我一直想问，你总来祠堂睡觉做什么？＂
张启灵＂房间人多，不习惯＂
不习惯倒是正常，张启灵这性格很难和别人相处好，不过张小娅觉得他虽然和别人不能打成一片。但是不会主动得罪，相安无事总能行吧，肯定是被欺负了又懒得还口
张小娅＂看样子长老们也默许了，你不是来看守祠堂的，出了事和你也没关系＂
张启灵不明所以，没明白她这一串话的意思
那天晚上，祠堂着火了，一把火连着牌位和密室一起烧了，大火烧红了半片天，持续好好久，不用想都知道火是谁放的，张小娅第二天跟着队伍下山了，没办法罚她，而知情权张启灵不日要去取天杖，只罚他禁闭，在张小娅回来前不能出房门
张途＂我从地窖里偷出来的酒，快尝尝，明个就得跟着下山了，也不知道因为点什么，本家这点人都得跟过去＂
张途抱着酒坛子急吼吼的踹开房间门，发现房里空无一人，只留一个被罚的张启灵
张途＂呦呵，扫把星回来了，祠堂被烧了没地去，你那床铺我放东西了，地上打地铺吧，被子给你留着呢＂
张启灵没搭理他，自顾自坐在椅子上，手里摆弄着张小娅的那把匕首
张途＂这黑金的匕首刻的是藏文，张家上一代人里只有张小娅的父亲张隆昌会藏语，据说从白骨窟里掏出的木俑手里的匕首，地下的东西，是她爹送她母亲的定情信物，她送你了？＂
张启灵手指摩挲着匕首上镶嵌着的黑宝石，上面的藏文十分模糊
张途＂她娘是旗人，当年宫变时被赶出来了，据说是贵族＂
张启灵把匕首放在桌上，起身要离开房间，被张途给拦住
张途＂这次张半山要带一部分本家人去环指村的地下枯骨穴，这次机会特别难得，如果能通过考验，就有机会成为第二代长老的候选人，名单是长老内定的，你想不想去，我可以把你换上去＂
他胆子小，怕死，功夫没学到家自然是不想去冒险，张启灵不在乎什么长老候选人，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眼看着张启灵离开，张途的计划落空，冲他骂了一句
张途＂扫把星＂
张途目光落在桌上的黑金匕首上，鬼使神差的拿起来塞进了自己背包里
这宝贝落在谁手里都不能给那个扫把星
第二日，张小娅跟着本家一群人打算启程往环指村，她在本家的训练场坐了很久，也不知道在等谁
张途＂张二毛，等谁呢，该出发了＂
张途见她发呆，四处瞄了两眼，阴阳怪气道
张途＂那扫把星被关禁闭了，别等了＂
张小娅＂他关禁闭了？＂
张途＂多新鲜，你不知道＂
张途嗤笑一声，收获张小娅一巴掌
张小娅＂你才扫把星，给我把嘴闭上＂
张途打不过张小娅，哼唧两声，提着手里的包袱委屈的跑了
张小娅叹了口气，弯腰拿起包裹的一刹那，她看见那抹身影定定的站在她前方不远的距离注视着她，似乎是在为她送行
张小娅扬起一抹笑，高兴的冲他挥了挥手
张小娅＂小鬼＂
张启灵的眸子颤了一下，对上少女望过来直白的目光，似乎有什么东西填进了他的胸腔
暖洋洋的
张小娅＂活着回来＂
少女明媚清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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