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之刃

血色云团在教堂尖顶上翻涌，彩绘玻璃将月光折射成十二道猩红光柱，正好落在蚀世教十二位教父的黑色长袍上。林默的指节敲击着教皇黄金王座的扶手，金属回音在空荡的教堂里像某种古老的计时器。直到第三声雷鸣炸响，照亮了整个教堂，最年轻的那个教父才突然发现顶上教皇王座上多了个人。

"这椅子硌得慌。"林默把腿架在镶嵌宝石的扶手上，青铜化的左臂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说话时没看任何人，只是盯着穹顶上正在融化的天使浮雕，"你们把真品藏哪儿了？"

十二柄仪式匕首同时出鞘的声音像鸟群惊飞。最年长的教父抬手制止众人，他的眼白已经变成和窗外血云同样的暗红色，“在下是什么人？竟敢坐在那个位置！”。教父说话带有愤怒，也透露着一丝的谨慎。

“大夏…不良帅。”

林默的话语极具压迫感，压的底下的许多人声带根本发不出声音来，毕竟不良帅的威名随便抓一个人都知道，收复暗影会，覆灭焚天，打败血魔，镇压狱影等等。

"不良帅大驾光临，是要见证新纪元的诞生？"

虽然他们得到了情报不良帅受了很重的内伤，甚至是濒临死亡，而且这次过来并没有带游龙剑，并且只剩一人，但他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拿下他，毕竟很有可能这里的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打不过他。

林默面具下的眼神终于垂下视线。他的瞳孔在接触血月光线的瞬间泛起金色，那是《万象归一绝》运转到极致的征兆。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距离王座最近的三位教父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我讨厌废话。"林默的右手按在左胸，暗紫色文武袖下缠着的绷带正在渗血，不过光线底下的人并看不出来，"血月完全降临还要多久？"

一阵带着铁锈味的穿堂风掠过，十二盏青铜灯台同时熄灭。年长教父的袖口突然裂开七道口子，露出下面用金线缝制的倒五芒星图案，"当第七遗址的钟声——"

玻璃碎裂声打断了他。林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彩窗前，徒手捏着块锋利的红色玻璃碴。他的影子被血月拉长到覆盖半个教堂，那些原本应该刺向他的仪式匕首，此刻全都插在影子覆盖的地面上，刀柄仍在高频震颤。

"你们搞错了两件事。"林默用玻璃碴刮着王座上的镀金层，碎屑落在教父们擦得锃亮的皮鞋上，"第一，我不是来阻止血月。"他突然捏碎玻璃，鲜血顺着掌心纹路滴在黄金扶手上，立刻沸腾成血雾，"第二，你们真觉得靠这些玩具能伤到我？"

“我，是来和谈的。”林默淡淡的说道。

“和谈？我没搞错吧不良帅，你们经历了数场战斗，直到现在并未得到休息，并且死伤惨重，而我们还尚且是全盛时期，我们的阵法也马上大成，您拿什么和我们和谈？”

随后底下传来了一阵阵笑声。

“跪下。”

底下突然又陷入了一片沉静，众人感受到了极大的压迫感，不过碍于年长的教父，并不敢直接跪下。

“我是说，跪下。”

接着林默内力外放，直接震碎了整栋教堂的玻璃，整个教堂都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外面的人如同惊弓之鸟冲进来了很多打手，但仅仅只是把武器对着林默而已，并不敢轻举妄动。

那些年轻的教父根本承受不住压力，不顾年长教父的凶狠眼神，膝盖直接软了下来，接连几个跪在了下面，只有年长的那位教父和几位比较权威的教父没有跪，并且呵斥着他们。

最年轻的教父突然跪倒在地，他的匕首不知何时插进了自己大腿。没人看见林默是怎么出手的，就像没人注意到教堂角落里多了个正在录像的微型无人机。

“哈哈哈哈，你看，人心向我，所以你们几个，跪不跪？”

林默的话语如同死神的轻语，哪怕下面几个站着的教父膝盖都已经在不断的颤抖了，依然没有跪下。

“罢了，不跪也行，你们的那个阵法我给你们放绿灯，最好什么牛鬼蛇神都给我滚出来，我一块收拾了。”林默的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底下的教父虽然知道不良帅厉害，不过也不相信他们能比自己的尊上们厉害，毕竟自己的五个尊上可是拥有灭国的实力，但是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声张，毕竟这个时候的不良帅可比尊上恐怖。

“你们的阵法还有多久开启？”

"三小时。"年长教父的指甲陷进掌心，"不愧是大夏不良帅，哪怕孤身一人，也有千军万马的气势，这局，我输了。"他的目光停在林默文武袖胸口的位置，那里的布料已经被血浸透成黑紫色。

林默笑了。这个笑容让他嘴角裂开道细小的伤口，血珠挂在虎牙上像颗红宝石，"正好够我把蚀世五邪再杀一遍。"他转身时青铜左臂擦过石柱，刮下的粉末在空气里形成金色雾霭，"对了，你们该换批守卫——东侧门那个打瞌睡的，我拧断他脖子时居然没醒。"

彩窗映出的血光在地面流动，当林默的影子完全消失在正门时，十二位教父的袖口同时燃起幽蓝色火焰。他们惊惶拍打火苗的动作，被夏星辰的无人机清晰传回指挥部。

然后离开教堂的林默迅速弯下腰，摘了面具大口吐血了出来，刚刚的那波强行运气直接加重了自己的内伤，不过若是不运气的话，自己刚刚可能真要被打死在那里……

昭武皇陵的地宫比陈天想象中更冷。他呼出的白气在触碰到青铜棺椁的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簌簌坠落。游龙剑横在棺盖上，剑身铭文与棺椁表面的古老咒文正以相同频率明灭。

"别碰它！"杜卡奥的警告从通讯器炸响时，陈天的指尖已经贴上青铜表面。无数道冰蓝色纹路立刻从他接触点爆发，像蛛网般瞬间爬满整个地宫。游龙剑发出龙吟般的颤鸣，剑锷处的兽首突然咬住陈天手腕。

陈天看见棺椁内部有东西在眨眼。不是一只，是成千上万只瞳孔形状的蓝光，它们透过青铜棺椁注视着他，目光里有他熟悉的、属于墨噬的暴虐，也有更古老的、来自昭武王族的威严。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鼻腔涌上铁锈味，某种沉睡已久的本能正在血管里苏醒。

"它认得我的血。"陈用被兽首咬住的手强行掀开棺盖缝隙，更多蓝光像液体般涌出，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攀爬。

棺椁突然剧烈震动。陈天被掀翻在地，后脑撞上刻有星图的石砖。游龙剑自主悬浮在棺椁上方，剑尖朝下高速旋转，形成的金色气旋与蓝光激烈对冲。地宫四壁的青铜灯台一个接一个爆裂，飞溅的金属碎片在陈天脸上划出细小的血痕。

杜卡奥的声音在电流杂音中断断续续："立即撤离...青铜化...传染性..."但陈天已经听不见了。他的虹膜完全被蓝光占据，视野里只剩下棺椁缝隙中伸出的那只手——那只和他左手一模一样、连虎口旧伤都分毫不差的青铜手掌。

临时指挥部的全息沙盘突然熄灭。夏星辰扯下耳麦，上面沾着她刚才鼻血滴落的血迹。七个红色光点正在城市地图上组成完美五芒星，每个光点都对应着正在融化的昭武遗址青铜器。

"林默在吐血。"她指着教堂传回的画面放大，林默走出正门时看似从容，数百名教徒目送他离开却无一人敢拦，但转角摄像头拍到他撑墙呕血的画面，"他的内脏出血比预估快了四倍。"

杜卡奥把某个青铜罗盘按在沙盘边缘，勉强稳定住闪烁的城市模型，"陈天那边？"

"更糟。"夏星辰调出地宫红外成像，陈天正单膝跪地，游龙剑插在他与青铜手掌之间形成屏障，但他的右手指尖已经开始金属化，"皇陵的青铜棺椁在主动融合他。"

阿牛突然撞开指挥部大门，他拖着条不自然的机械腿，手里平板显示着市政厅广场的实时画面："第七遗址的钟声提前响了！"

沙盘上的七个红点同时射出光线，在城市上空交汇成血色漩涡。第一滴雨落下来时，广场上的市民还以为是谁打翻了红酒，直到更多粘稠的"雨滴"把沥青路面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夏星辰抓起战术平板冲出指挥部。她没告诉杜卡奥的是，林默最后那个看似随意的笑容——他虎牙上的血珠，其实是咬碎了藏在齿间的纳米通讯器。现在她头盔显示器角落里，正闪烁着只有修复官能看懂的求救代码：

【世界崩溃线临界点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