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七号

游龙剑的锈迹在空气中蔓延，像活物般缠绕住三名保镖的太阳穴。林默的剑尖挑着鬼佬七的银钥匙，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格外清脆。

"七爷的茶，"剑锋转动，茶汤顺着剑脊滴在鳄鱼皮鞋上，"是用女孩们的血泡的吧？"

鬼佬七的金牙在阴影里闪烁。他猛地拍向茶台暗格，林默的剑锋已经斩向他的咽喉。对方后仰时右手按在暗格边缘，寒光闪过，那只戴着翡翠扳指的手掌齐腕断开，砸在排列整齐的玻璃试管上。四十七支标号试管相互碰撞，发出风铃般的脆响。

"不良帅！"鬼佬七的惨叫混着血腥味爆开，断腕喷出的血箭染红了恒温箱里的冷藏标签。他踉跄后退撞翻屏风，露出墙上嵌着的电子屏幕，二十几个红点正从建筑各处向办公室涌来。

空调出风口突然喷出蓝色雾气，游龙剑的锈迹瞬间在林默面前结成细密滤网。金属腐蚀的滋滋声从通风管道传来，蓝雾在触及锈网时化作酸涩的焦糖味。

林默的鞋底碾过鬼佬七的断掌，剑尖挑起染血的平板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鬼佬七突然用左手金牙咬住领带夹。游龙剑的锈迹暴起缠住他下巴时，三行加密联系人名单正在屏幕上扭曲消失。

"还剩三个。"林默扯断鬼佬七的鳄鱼皮带将他捆在茶海上，锈迹血管钻进他脖颈，"七爷的记性最好别像手掌心这么容易断！"

走廊尽头的杂物间里，白梨蜷缩在货架后面。打斗声不断从楼上传来，她的手指死死攥着时迁给她的影月横刀。

打斗声结束后，两重一轻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白梨颤抖着挪开挡拖把，看到浑身是血的程咬金被两名不良人架着。胸前的伤口用窗帘布草草包扎着，还在渗血。跟在他前面的一位则是一个浑身腱子肉的生面孔，黄磊。

躺在床上的时迁也是坐了起来说了一声带着笑容的:“磊哥，天勇星。”

"林默呢？"白梨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程咬金咧开带血的牙齿：“还在那边呢，走，我们去接他。”

鬼佬七的断腕处不知何时缠上了金属丝，渗出的血珠在茶汤里凝成诡异符文。办公室所有电子锁同时爆出电火花，走廊尽头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咚声。

"血祭？"林默的瞳孔微缩，游龙剑突然自主飞向恒温箱，锈迹裹住7号试管剧烈震颤。

整栋建筑的电力系统开始过载，应急灯管接连炸裂。鬼佬七的金牙深深陷进下唇："不良帅，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在与谁为敌！"随后鬼老七的后面冲出来20多名打手，虽然很多还打着石膏，头上绑着绷带，不过依然手提棍棒，气势汹汹，但是鬼佬七还没来得及得意。

横刀破空声响起，黄磊的铁拳重击在一个杂鱼太阳穴上。二十名不良人呈楔形阵突入办公室，制式横刀精准刺入最先冲进来的打手膝盖。

"大帅接住。"程咬金甩给林默一支加密对讲机，刀背拍晕某个试图捡枪的纹身男，"三处贯穿伤，死不了。"

白梨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里炸响："那个领带夹！时迁姐说领带夹里有......"

爆炸声淹没了后半句话。林默扑向窗口时，游龙剑的锈迹已经结成降落伞状的缓冲网。鬼佬七的办公室在身后炸成火球，冲击波震碎了整层楼的玻璃幕墙。

三十米外的安全通道口，鬼佬七的身影一闪而过。他残缺的右手握着程咬金的镀金手枪，枪管正冒着硝烟。五个心腹呈战术队形护卫着他，其中两人肩头扛着印有血样试管编号的金属箱。

"穆苏?"黄磊突然停下追击，指着平板上刚破译的第三个名字。雨水顺着他的刀尖滴在屏幕上，那个名字正在数据残渣中微微发亮，"黯夜五煞的穆苏，老敌人了啊，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林默的剑尖挑起半张烧焦的照片。鬼佬七与某个穿白西装的男人站在游轮甲板上，背景里若隐若现的集装箱上印着"穆氏生物"的褪色字样。游龙剑的锈迹突然暴起，将照片腐蚀成无数细小的黑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