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夜追凶

林默刚安顿好那五十多个女孩，报了警，警察很快赶到，正招呼不良人撤退呢，白梨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他。小姑娘眼眶红红的："你...你一定要来找我！我连谢谢都还没好好说！"林默笑着捏了捏她脸蛋："行，我答应你。"转身就带着兄弟们翻墙溜了——这要是被警察撞见，解释起来可太麻烦了。

程咬金叼着烟，把冲锋衣拉链一拉："老大你去歇着，那老狐狸交给我。"他点了四个最能打的兄弟，开着辆破面包车就直奔红城港。后视镜里还能看见港口那排生锈的龙门吊，轮胎碾过积水溅起老高。

红城港口的探照灯在浓雾中划出惨白的光柱，程咬金蹲在集装箱阴影里，指节抵住潮湿的金属表面。海水混着柴油味的腥气钻进鼻腔，远处货轮卸货的机械臂发出生涩的吱嘎声。

"七点钟方向。"身后不良人压低声音，刀尖挑开雾气指向那艘印着"穆氏生物"的蓝白货轮。三个穿防护服的人正从船舱搬出标着血样编号的金属箱，鬼佬七的鳄鱼皮鞋在舷梯上闪过一道反光。

程咬金摸出对讲机，锈蚀的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发现目标，C区7号码头。"电流杂音里传来两声敲击回应，他转头对四个不良人比划战术手势。后面新招的黄毛小子握刀的手在抖，刀鞘磕在集装箱上发出轻响，反而是以前暗影会旧部的三名不良人，则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行动。

货轮底舱的通风口渗出诡异的粉红色雾气。程咬金贴着船身潜行时，靴底突然踩到团黏腻的东西——半凝固的血浆里泡着几缕长发，发丝末端还粘着淡黄色毛囊。

"生物感应警报！"货轮二层突然爆出刺目红光，三十多个持枪保镖从集装箱后涌出时，程咬金正把黄毛小子按在液压机后面。子弹打在金属支架上迸出火星，有个不良人闷哼着捂住肩膀，血从指缝渗进制服肩章。

白西装男人从船舱走出来时，海风突然停了。穆苏的皮鞋踏在甲板上的声音像刀刮玻璃，他身后两个保镖架着鬼佬七，断腕处的止血带还在滴血。

"小陈。"穆苏的金丝眼镜映着警报红光，"现在都流行带着刀来拜访老领导？"他脚尖碾过程咬金掉落的横刀，精钢锻造的刀身竟像饼干般碎成三截。

程咬金推开挡在身前的黄毛，制服前襟沾着同伴的血。"穆总好记性。"他盯着对方白西装领口别的水晶胸针，"三年前年会上您说，暗影会不养没用的狗。"

甲板突然倾斜了十五度。穆苏扶眼镜的动作顿了顿，程咬金趁机扑向最近的保镖，夺来的手枪顶住对方太阳穴。剩下三名不良人立刻结成三角阵，但那个暗影会时期的老成员垂下了刀尖。

货轮底舱传来液体翻涌的闷响。穆苏突然笑了，挥手示意保镖退后："带你看看新产品。"他转身时白西装下摆掀起，后腰露出特别褶皱的皮肤。

冷藏舱门打开的瞬间，血腥味混着草药气浪般拍过来。程咬金眯起眼睛，二十个玻璃舱在暗红色灯光下排列，每个舱里都漂浮着赤身少女。她们脐带连接着舱顶的青铜管道，管道尽头是个正在冒泡的血池。

"古法血浴。"穆苏的皮鞋尖踢开脚边的空试管，编号7的标签被血浸透，"用特定八字处女的经血做引子，混合昭武遗址挖出来的青铜粉。"他忽然掐住鬼佬七的后颈，"可惜总有人偷工减料，拿普通女孩充数。"

黄毛小子突然冲向血池，刀光劈向最近的玻璃舱。穆苏头都没回，鞭腿扫出的气浪直接把少年轰出船舷。落水声被引擎轰鸣盖过，程咬金听见穆苏对保镖说："去确认尸体。"

"当年提拔你当暗影会明面上的老大，就是看上这股狠劲。"穆苏掏出手帕擦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现在跟着个毛头小子当打手？"他踩住程咬金的影月横刀，刀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血池突然沸腾起来，某个玻璃舱里的少女睁开了眼睛。她的瞳孔是诡异的青铜色，倒映着程咬金抽搐的脸——左肩旧伤疤正在发烫，三年前穆苏用这个伤口教会他什么叫"入劲巅峰"的真正实力。

"古法血浴之后，人的修为会提高整整一个大境界，不过如果一旦停止了血液，不仅修为会立即下降，而且对身体有很大的反噬作用，因此需求量也很大，回到我身边吧，我有信心把这个生意做到最大，也能保你在红城成为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穆苏把水晶胸针别在程咬金领口，然后用力按了按他的肩头，强大的力量直接让他瘫在了椅子上:"这个不良帅害死了老大和老四还策反了老三，你的义弟陈可也是死在他的手下，我真的很想会会他是个什么人物，如果你决定不下来，就在我这里先观望两天吧，我相信你是聪明的。"

他指尖划过最近的玻璃舱，少女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声波震碎了三个血灯管。

程咬金倒在椅子上十分艰难的拿出一根香烟抽了起来，另外三个作为暗影会旧部的不良人也放下了身上的横刀坐了下来，探照灯扫过程咬金惨白的脸——不良人制服的肩章上，天勇星的肩头正在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