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林珈磨蹭着收拾文件，指尖微微发抖。
会议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她和站在窗边的徐忻慕。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他正在看手机，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坐。"他头也不抬地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林珈慢吞吞地挪过去，公文包放在腿上当盾牌。"徐总想讨论什么风险？"
徐忻慕这才放下手机，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推过来。
"看看这个。"
盒子里是一枚做工精细的胸针，银色的流苏设计，像极了她在直播间戴过的那款古风发饰。
林珈的喉咙发紧，这太明显了，简直就是在告诉她：我知道你是谁。
"公司周年庆的纪念品。"徐忻慕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设计部参考了一些传统文化元素。"
林珈盯着胸针，想起上周直播时她确实抱怨过"最喜欢的那枚发饰丢了"。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很漂亮，不过..."
"很适合你。"他打断她，目光落在她今天特意换的藏青色西装上，"和你今天的衣服很配。"
这句话像一滴冰水滑进她的衣领。昨天直播时她刚说过"明天要穿藏青色西装，配银色饰品最好看"。
"谢谢徐总。"她硬着头皮接过盒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立刻触电般缩回。
徐忻慕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异常，转身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新拟定的保密协议，所有参与虚拟偶像项目的员工都要签。"
他翻开其中一页，指着某条条款，"特别是这部分，关于不得泄露公司采集的舞蹈动作样本。"
林珈低头看文件，心跳如雷。那条款写得冠冕堂皇，但怎么看都像是在针对她，如果她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被采集动作的主播的话。
"我...我需要带回去仔细看看。"她声音发干。
"当然。"徐忻慕推了推眼镜，"不急，下周交就可以。"他站起身，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提交的风险评估报告写得很好，特别是关于肖像权那部分。"
林珈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那份报告里她特意加入了一段关于"素人视频被商用"的风险分析，就是想试探徐忻慕的反应。
"应该的..."她勉强笑笑，感觉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僵硬。
走出会议室时，林珈的衬衫后背已经湿透了。
她机械地往办公室走，脑子里乱成一团。徐忻慕到底知道多少？他是在暗示什么，还是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珈珈！"小周突然从拐角跳出来，吓得她差点尖叫。"你看群消息了吗？徐总居然给全部门订了那家超难订的日料店午餐！说是奖励我们最近加班。"
林珈愣了一下。
那家"铃兰"日料店，正是她上个月直播时提到"梦想有一天能吃到"的那家。
当时弹幕里还有人开玩笑说要众筹请她吃。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