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在桌下偷偷戳她："好巧哦，你不是上周刚买了点茶工具吗？我记得拆快递时徐总还路过呢……"
林珈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那天她确实收到了网购的茶具，拆验时小周正好路过，而更巧的是徐忻慕也从走廊经过，还多看了几眼她手中的茶碾。
"相关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会议结束后，徐忻慕递给她一个银色U盘，"包括你可能会感兴趣的《茶经》珍本扫描件，是国图最新公开的版本。"
林珈接过U盘，发现上面贴着一张猫咪贴纸——和她直播用的茶巾上的刺绣一模一样。
她记得很清楚，那条茶巾是粉丝定制礼物，市面上绝对没有同款。
"谢谢徐总..."她小声说道，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徐忻慕微微颔首，转身前似有若无地说了句："方案按着你习惯的来做就好，不必勉强。"
连续三周，林珈的直播间再没出现过专业舞蹈。她坚持着新风格，分享茶道、插花、书法，甚至尝试过宋代糕点制作。
但数据越来越惨淡：
[糖糖最近变化好大...]
[还是喜欢以前的风格]
[跳舞的糖糖才是真正的糖糖啊]
最让她在意的还是那三个特殊账号的变化：
【砚台】的打赏从每次直播必送的"凤求凰"变成了偶尔的"清茶一盏"，但留言频率反而增加了，总是细致地点评她的每一个生活细节；
【X_0711】不再分析她的舞蹈动作，转而开始评价她的书法笔势和点茶手法，精确度依然令人毛骨悚然；
【AlgorithmX】的数据报告也从舞蹈完成度变成了茶艺动作分析，每次都冷冰冰地列出观众流失率。
更奇怪的是公司里的徐忻慕。
自从她改变直播风格后，他就不再找她单独讨论项目。
偶尔在走廊相遇，也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那双总是能看透她的眼睛不再流露出任何特别的情绪。
周五下午，林珈在茶水间听到小周和同事的闲聊：
"徐总最近好奇怪，连最爱的咖啡都不喝了。"
"是啊，昨天我看见他泡茶，手法可专业了！"
"听说还专门请了茶道老师来公司培训……"
林珈的手一抖，蜂蜜水洒在了衬衫上。
那个茶道培训的通知邮件，她今早才看到。
又一场加班夜，暴雨如注。
林珈站在公司门口等了二十分钟，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始终没有出现。
她冒雨跑到地铁站，浑身湿透地回到家，发现直播间收到一条新留言：
【砚台】：【改变是好事，但别丢掉真正的自己】
配图是一张手绘的舞姿草图，线条精准得像是专业测绘——正是她最拿手的"霓裳羽衣曲"起手式。
那流畅的笔触，让她想起上周在徐忻慕办公室见过的工程图纸。
林珈眼圈一热，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打开衣柜，取出那套尘封三周的唐风舞裙。布料上淡淡的熏香气息让她鼻子一酸。
窗外，雨势渐小。星穹科技大楼的灯光依然明亮，像是夜空中永不熄灭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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