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在项目上的前瞻性,我们团队都佩服得很,"陈家明舀了勺蟹粉豆腐放进林珈碟中,银勺与骨瓷相碰的脆响惊得她睫毛微颤,"我们都以能参与到他的项目里而感到自豪。"
陈家明今天穿了件过分挺括的衬衫,袖扣折射着水晶吊灯的光,
提到徐忻慕的时候,他眼里也闪着光,晃得她眼角发酸。
林珈的指甲已经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
眼前正滔滔不绝夸赞他领导的优秀青年,怕是一点都不知道她和他老板的故事。
不过她和徐忻慕有什么故事?
好像也没有吧。
母亲笑眯眯道:"徐总这么优秀啊,这孩子总说徐总严厉,要我说严师出高徒......"桌布下的掐痕又深了半分。
“妈,我没说过。”
“是吗?”母亲佯装记错了,“那就是你们同事说的,听小陈这么一说,徐总很不错啊,对了,你们徐总结婚了……”
话音未落,林珈手中的汤勺掉进了碗里,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手机在此时震动起来。
看到"徐总"二字,林珈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
“我去接个电话。”
走廊壁灯将她的影子折成慌张的锯齿状,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簌簌声:"合同附录三的条款......"
"在您右手边第二个文件夹,我用荧光贴做了标记。"
林珈的肩线突然松弛下来,指尖无意识地在墙纸上的图案,"需要我现在回公司吗?"
电流里传来钢笔搁置的轻响:"在吃饭?"
她转头望着包厢门缝里漏出的谈笑声,陈家明正将郁金香捧花往她空位上挪。
“嗯,和家庭聚餐。”
“陈家明……”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他说利用私人时间处理个事,和我打了招呼。”
头顶上的灯暗了暗,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那句"和陈家明"已经像枚银针坠入了深潭。
数秒的寂静后,当徐忻慕的声音再度响起,林珈恍惚看见他松领带的动作:"知道了。"
电话挂断前的杂音里,似乎混进声几不可闻的冷笑。
回到座位时,餐间的气氛正浓。
母亲正翻开手机相册:"这是小珈大学毕业演出跳的《洛神赋》,水袖都有三米长......"
"妈!"筷子撞在餐盘当啷作响。
这可是她最最最重要的秘密!
陈家明却已俯身细看屏幕,后颈露出一截被发胶驯服的卷发:"真好好,对了城南新开了家汉服体验馆,林小姐要不要......"
“不用了,跳着玩的,上班就不跳了。”
母亲眨巴着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哎,那你一屋子的……”
“妈,我还没吃饱呢。”林珈急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陈家明连忙殷勤的夹上一块红烧肉:“对对,林小姐吃的不多,我听说你爱吃肉。”
林珈眼皮子跳了跳。
爱吃肉的宣言,如果不是在直播间,就是那次吃了徐忻慕的排骨肉后发表的了。
陈家明调查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