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珈本能地后退，鞋跟踩上徐忻慕的鞋尖。
“对不起。”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远离那家古风店铺，连连摆手拒绝店员的热情邀请。
——不能试，不能碰，甚至不能多看。
她知道自己有多适合展示架上的襦裙。
试是不可能的。
可徐忻慕却像是着了魔。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展示架上的月白襦裙，指尖轻轻挑起一支银簪，尖端凝着细小的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试试？”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
林珈转身时，发梢扫过他的喉结。
“徐总弄错了，年糕弄坏的是发带。”
店员小姐姐凑过来，笑吟吟地低语：“您男朋友眼光真好，这匹月光纱全市就三件……”
徐忻慕的声音隔着木门，模糊而笃定：“她值得最好的。”
——她值得最好的。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心脏，酸涩又隐秘地疼。
直播前的一小时。
林珈看了好几遍手机上的时间，数着可以离开的倒计时。
虽然她很想继续观察徐忻慕——看他修长的手指翻过衣料，看他微微蹙眉时眼尾的弧度，看他偶尔瞥向她时眼底藏着的情绪——但直播不能迟到。
规定好的事情，不能变。
没等她开口，徐忻慕突然抬起手腕，像是自言自语道：“都这个时候了，该回去了。”
林珈悄悄舒了一口气。
逛了半天的店，最后只买了一个发带。
可离开时，店员小姐姐却喜笑颜开，像是做成了一笔大生意。
“作为数据参考，我预定了一些款式。”他上车后这么解释。
林珈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在做市场调研？
直播开始
灯亮起的瞬间，林珈习惯性摸了摸耳后的发带。
蚕丝混着银线的触感让她指尖发烫——这是一个多小时前，徐忻慕在柜台前反复比对过的黛青色。
弹幕突然疯狂滚动起来。
【珈珈今天的发带美哭！】
【这个暗纹好绝！】
【求链接！】
余光里，三个熟悉的ID出现在弹幕里。
【砚台】：送出"凤求凰"×10
【X_0711】：【很适合你。】
【AlgorithmX】：【活跃值增加，保持。】
林珈指尖微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微笑：“下周国风嘉年华的造型，大家更倾向敦煌飞天，还是盛唐复原款呢？”
【X_0711】秒回：【建议参考永泰公主墓壁画。】
她手一抖，差点打翻朱砂印泥。
他怎么知道她最喜欢那套？
她记得自己只在家和单位翻阅过相关书籍，还没在节目中提过。
公屏突然炸开金色弹幕：【主播发带和汉服店橱窗模特同款！】
林珈心头猛跳。
“最后跳支手势舞当福利吧？”她试图转移注意力，翡翠镯子却撞上麦克风。
《踏歌》古琴版流淌而出时，三个神秘账号同时开启礼物连击。
满屏流星雨中，【AlgorithmX】的留言诡异闪动：【水袖长度建议3.2米。】
林珈呼吸一滞。
那是她当年跳《洛神赋》时，水袖的精确长度。
……他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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