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的战况逐渐白热化。
蕊蕊所在的"炫动女团"与其他三个公会的主播正在争夺年度三强席位。
林珈机械性地刷着免费礼物，眼睛却盯着右上角的实时排名——蕊蕊暂列第二，与第一名只差不到十万热度值。
"家人们！最后一轮PK了！"蕊蕊突然凑近镜头，假睫毛上挂着精心设计的泪珠，"这次要是输了，我可能就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弹幕立刻沸腾起来：
【蕊蕊不哭！】
【蕊蕊为了女团梦一直在努力的，帮帮吧！】
【砚台大哥在哪里？】
【守护最好的蕊蕊！】
林珈的手指悬在礼物按钮上方。
此时的砚台在哪里呢？
差不多应该下飞机了吧。
不过他那么忙，会有时间来这里看蕊蕊吗？
"我知道砚台哥哥最近很忙..."蕊蕊咬着下唇，突然对着镜头深深鞠躬，"但今晚对我真的很重要，求求你了……"
林珈胸口发闷。
她不该在意的，徐忻慕是蕊蕊的表哥，支持亲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当她看到蕊蕊梨花带雨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点开了贵宾列表——砚台的账号依然灰暗。
比赛进入最后三分钟。
蕊蕊的排名非但没有升，且开始下滑，被第三名的主播反超。
她急得在镜头前转圈，亮片短裙划出夸张的弧度："家人们再冲一波！只要守住前三就好！"
声音都喊破了。
林珈鬼使神差地切回大号，又刷了一组价值999元的"梦幻城堡"。
礼物特效炸开满屏烟花，蕊蕊惊喜地尖叫："谢谢糖糖的城堡！爱你么么哒！"
这声亲热的称呼让林珈指尖发凉。
上次见面时，蕊蕊还故意捉弄她，现在的她虽然笑容满面，却像一个面具人。
算了，她本来就是来打赏的，不是来评判别人的。
倒计时一分钟，蕊蕊突然放了大招。
她关掉背景音乐，清唱起一首抒情歌。
没有修音，没有混响，甚至有些走调，但胜在感情真挚："……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林珈愣住了。这是徐忻慕最喜欢的歌，有次公司团建，他唱卡拉OK就点的这首歌。蕊蕊此刻对着镜头泪流满面，分明是唱给某个特定的人听。
弹幕疯狂滚动：
【砚台大哥快来吧！】
【蕊蕊别哭，我们永远支持你】
【已经联系砚台了，他怎么不说话啊！】
最后三十秒，蕊蕊的排名奇迹般回升到第三。
她双手合十，对着镜头不停鞠躬："谢谢家人们！谢谢……"声音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
这样的成绩保持到了终场哨响前。
蕊蕊的表情瞬间凝固。
直播间一片哗然，蕊蕊的妆容被泪水晕开，精心设计的"战损妆"此刻显得狼狈不堪。
"谢谢哥哥姐姐……"她对着镜头哭喊，"对不起，我没有能做到。"
林珈默默退出直播间。
头痛得更厉害了，太阳穴像是被锥子扎着。
她关掉手机，却看到锁屏上跳出一条消息：【徐忻慕：已抵达深圳，体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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