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的时光悄然流逝,如今已是腊月,年关将近,北方威武军所在的关中地区,寒意更加刺骨。
这段时间,威武军与大梁王朝时有摩擦,但都只是小打小闹,并未伤筋动骨。
随着威武军的名望逐渐传开,不少起义军慕名而来,选择加入威武军。
这让本就人员众多的威武军在这个冬天显得更加紧凑,各项事务也愈发繁忙。
将军谢康与参军谢锦书并未将与蜀锐军有合作意向告知他人。局势未明,消息一旦泄露,恐生变故。二人只能暗自谋划,静待时机再做打算。
操练场上,谢锦书身着一袭轻便的练功服,手持长剑,身姿矫健。
他专注地挥舞着长剑,剑影闪烁,每一次出招都带着凌厉的气势。
虽天气寒冷,但他额头上仍微微沁出汗水。
远处,威武军的将军谢康看到这一幕,眉头不禁皱起。
谢康已过而立之年,出身行伍世家,自幼便在军中摸爬滚打,后揭竿起义,历经无数战事,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与威望。
但是平日里军务繁忙,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束缚,全身心地扑在威武军的大小事务上。
从制定作战计划、排兵布阵,到关心将士们的训练情况、衣食起居,再到与军师谋划战略布局,以及应对各种突发状况,他的每一天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在这动荡不安的乱世中,他将所有的精力都奉献给了心中那份伟大的事业——带领威武军为百姓谋得一方安宁,推翻腐朽的统治。
也正因为如此,他一直无暇顾及自己的个人生活,至今都没有自己的孩子。
他将谢锦书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每次看到谢锦书不顾身体状况刻苦练功,谢康总是既心疼又无奈。
谢康快步走到谢锦书面前,语气中带着关切:
“小锦,你身体不好,练功切莫操之过急,要注意分寸。这大冷天的,别累坏了身子。”
谢锦书收剑而立,微微喘着气,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将军放心,我心里有数。如今这乱世,多练些武艺,也能多一份自保之力。”
谢康无奈地笑了笑。
威武军纪律严明,军容整肃,各营分工明确,职位设置精细,将士们各司其职,共同维护着军队的运转。
前营营长赵勇虎作战勇猛,常率前锋战士冲锋陷阵,斥候为其侦察前方敌情,为大军开道。
后营营长钱明心思细腻,粮草官、军医、辎重兵各司其职,保障后勤无忧。
左营营长孙平擅长排兵布阵,在军事参谋协助下灵活调整战术,突击队长带队执行突袭。
右营营长周涛和豪爽且练兵有道,弓弩教头提升士兵远程攻击能力,瞭望手负责警戒,以远程火力掩护友军。
各营相互配合,使威武军在乱世中保持强大战力,打出名号。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说:
“将军,朝廷又派人来招安了,打着大梁皇帝的旗号,带了不少赏赐。”
谢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哼一声:
“哼,如今陛下哪有什么实权,多半是丞相孙贺阳或者将军李崇山那两派人马的主意。拉拢我们威武军,他们就能多一份争权夺利的资本。”
谢锦书在一旁听着,心中也满是厌恶。
“走,我们去会会他们。”
谢康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两人来到营地外,只见朝廷使者身着华丽的服饰,身后跟着一群抬着赏赐的士兵。
使者见到谢康,脸上堆起笑容:
“谢将军,陛下一片诚意,希望你们能加入朝廷,共享荣华富贵。”
谢康脸上挂着客套的微笑,抬眸看向使者,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语气不疾不徐,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使者大人,我等并非不愿考虑陛下的美意,只是这等大事,牵涉众多,还需从长计议。”
使者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将军能如此想便好。陛下的诚意可是十足的,只要将军点头,荣华富贵即刻便有。”
谢康微笑着接口道:“只是我等麾下将士众多,想法各异,还需时间统一思想。使者大人不妨先回去,待我们商议出个结果,再给陛下答复。”
使者听后,脸上原本堆满的笑容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他微微颔首,脸上重新挤出一抹笑容,说道:
“那好吧,希望将军能尽快做出决定,莫要让陛下等得太久。”
说罢,使者拱手作揖,后退几步,转身带着随行人员离开了威武军营地。
离去时,他的步伐稍显急促,似乎对谢康的这番回复并不满意,急于回去向幕后之人复命,诉说此番招安的情况。
送走使者后,将军看向谢锦书,“这大梁王朝三番五次派人前来,怕是不会轻易放弃。”
谢锦书神色平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厌烦,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袖,说道:“随他们去。大梁那些人,翻不出什么风浪。”
使者刚走不久,后营营长钱明赶来。
他一脸担忧地说道:
“将军,如今形势险峻,咱们和朝廷实力差距不小。我琢磨着,要不接受招安算了,这样兄弟们这个冬天能安稳些,还能少些伤亡。”
谢康闻言,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悦,微微皱眉,目光直直看向钱明,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钱明,你局促了。招安可不是小事。朝廷的心思,谁能摸得透?咱们起义是为了给百姓谋出路,现在就接受招安,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往后遇事,多想想大局。”
钱明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赶忙拱手说道:“将军教训的是,是我欠考虑了。
谢康神色缓和了些,摆了摆手,说道:“去领十仗军棍。”
钱明的脸色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