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棺自地下水脉中徐徐升起,周遭被一层刺骨的寒雾笼罩。棺盖发出低沉而绵长的“咔嚓”声,缓缓裂开。芷皓见状倒吸一口凉气,嗓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棺木之中躺着的赫然是十五年前便被宣告因病离世的先皇!其手中紧攥的玉玺之上,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坠落,宛若在低语着一段尘封已久的隐秘。“血玉玺?”萧应北的声音里掺杂了几分难以掩饰的贪婪与激动,“那传说中可改写皇命的神器,竟真的藏于此处!”
芷皓忽而察觉到一丝异样,她连忙低头望去,只见玉玺之上那猩红如焰的血纹竟缓缓活动起来,一点点朝着自己锁骨处的胎记流淌而去。那些血纹宛若拥有生命般,在半空中蜿蜒爬行,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气息。她心头一震,瞬间明悟:这便是秘卫一族世代守护的“血契”,一门唯有纯正皇族血脉方能驱动的禁术。
“你想夺玺,先过我这一关!”芷皓猛然掣出腰间的软剑,剑身顿时泛起冰蓝色的光芒。这正是秘卫传承的寒铁剑,只有遇到皇族之血才会苏醒。萧应北冷笑一声,衣袖一挥,三道黑影骤然飞出。芷皓轻喝一声,剑光乍现,三支淬毒暗器瞬间在冰蓝色的剑气中冻结,悬停于半空之中。
然而就在此时,地宫忽然剧烈震动起来。冰棺中的先皇遗体竟然缓缓坐起,口中吐出机械般的低语:“血契既现,逆鳞当诛。”芷皓恍然大悟,这冰棺中封印的不只是先皇遗体,还有皇家禁术“血契龙吟”。
她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玉玺之上,低声念道:“臣上官芷皓,愿以血续契!”话音刚落,血玉玺发出一声悠长的龙吟,血纹瞬间覆盖了芷皓全身。她的黑发迅速转为银白,在空气中飘荡如鬼魅;瞳孔中浮现出古老的符文,散发出神秘的气息。
萧应北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但随即举起长剑试图触碰玉玺。然而,他的剑刚刚靠近,便被血纹反噬,整个人被震飞出去。“你……你究竟是人是鬼?!”他捂着嘴角,鲜血顺着指缝流出。芷皓银发随风舞动,语气淡漠却充满威严:“我是上官家最后的遗孤,也是大周最后的秘卫。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随着最后一道血纹没入地面,整个地宫开始坍塌。芷皓抱着血玉玺冲出秘道时,晨钟已然敲响。她将玉玺藏入衣襟,任由银发在晨光中逐渐恢复成黑色。
“小姐,您这是……”小翠从暗处探出头来,满脸疑惑。芷皓随手将染血的衣衫塞给她,冷冷说道:“去御河边清洗,记住,任何问起今日之事的人……都带他去看城西新开的冰梅。”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皇城时,昨夜地宫血战的传闻早已随着晨风消散在冰梅盛开的御花园里。唯有芷皓锁骨处的梅花胎记,仍泛着淡淡的血色光泽,似乎在提醒着这一切并非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