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砚站在酒店顶层旋转餐厅,落地窗外是港岛璀璨的夜景。他无名指上的尾戒在玻璃倒影里晃了晃,和七年前在拘留所签字时的金属碰撞声重叠。
"顾总,江先生到了。"助理低声提醒。顾承砚转身时,江灼正从电梯里走出,白衬衫领口还沾着片场的雨痕。这个曾让他在法庭上失控的男人,如今成了他公司力捧的影帝。
"江老师,合同..."
"承砚。"江灼截断他的话,指腹擦过他眼下的青黑,"你又熬夜了。"这个动作让顾承砚想起当年他们挤在出租屋里,江灼用热毛巾给他敷眼睛的温度。
宴会厅突然传来骚动。新晋小花被香槟杯碎片划破动脉,鲜血喷在江灼纯白西装上。顾承砚本能地扯开领带,却被江灼按住手腕。"止血带要绑在伤口上方五厘米。"江灼撕开衬衫下摆,语气冷静得像当年在急诊室实习的医学生。
他们配合着完成紧急处理,直到医护人员接手。江灼忽然握住他染血的手,在他掌心画了个圈——那是他们当年约定的暗号,代表"安全"。
"当年撤诉的不是我。"顾承砚盯着他睫毛上未干的雨珠,"是我爸找人顶罪。"七年前那场车祸,他误以为江灼为了成名背叛他,却不知江灼在拘留所被打断两根肋骨。
江灼轻笑,从西装内袋掏出泛黄的诊断书。顾承砚瞳孔骤缩,那是他母亲肝癌晚期的报告,日期停在车祸前三天。
"你母亲手术那天,我在片场被吊灯砸断腿。"江灼指尖抚过他尾戒内侧的刻痕,"后来你说要联姻救公司,我以为..."
顾承砚突然吻住他,咸涩的雨水混着血味在唇齿蔓延。宴会厅的水晶灯突然熄灭,黑暗中江灼的体温隔着血衣传来,像极了那年他们蜷缩在医院走廊共享的暖宝宝。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顾承砚扯掉尾戒扔进香槟塔。江灼的白衬衫已被染红大半,却笑得像他们初遇时那个在解剖室偷吻他的少年。
"明天来我办公室。"顾承砚整理好领带,"我们重新签合同。"
"哪种合同?"
"终身制的那种。"
落地窗外,维多利亚港的晨光正刺破夜幕。江灼无名指上的尾戒在朝阳下折射出彩虹,与顾承砚掌心的旧伤完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