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角比鹿角好看？

“老头还没发现？”

　　秘密地牢内，方才咽下的仙丹适才发作，疼痛感消减很多，申公豹满脸餍足地故意逗鹿童，

　　怪不得受那老头器重，这副正派之姿，配阐教“门面”是绰绰有余了，

　　“还不给我解开，不想要——”

　　申公豹挑眉沉声说道，地牢火光葳蕤，虽只看得到鹿童半角脸，双唇紧闭，神色无波，

　　但人设坍塌只一瞬间的事，在鹿童这，申公豹就是导火索，

　　等鹿童意识到自己失态身体已经贴上申公豹，石火电光之间，火线已然直逼神经，强势而不容拒绝，猛烈而灼然四射，

　　“你以为没你我就不行了吗！”

　　鹿童低吼，恶声恶气生生咬出这句话，用了狠劲儿，

　　可听似恣凶稔恶，在申公豹这儿却毫无杀伤力，

　　此刻他整张脸于光下彻底暴露，原形毕露，眼神里的慌乱先一步临阵逃脱倒戈，申公豹一览无余其中破绽又故作不知，继续发力，

　　他眼神没离开鹿童，语气缓慢道

　　“敖丙他————”

　　“闭嘴！”

　　“你再跟我提那条死龙，我发誓！下次我定会挑了他的龙筋给你看！当着你的面！就在这里！在你面前！！”

　　一鼓作气，再而衰，

　　不用三而，此局已定。

　　发泄过后，长久缄默，申公豹兴致盈盈，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鹿童，内心格外满意，

　　秘密地牢方才差点被鹿童那声嘶吼震塌，这会头顶还在掉碎石，

　　申公豹抬眼，石门缝隙似乎大了些，总之与方才不同，

　　察见渊鱼，是申公豹经年累月苦修的基本素养，这份修养现下传到鹿童身上，没有一丝大打折扣，

　　除了此刻，除了申公豹在鹿童面前提到敖丙的每一刻，

　　于很多人而言，玉虚宫是一个曾经可去又不能去的地方，这里有最绝顶的门教，最好的师傅，

　　鹿童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磨难来到这，遇到申公豹，叫他师叔，同他吃饭，陪他练功，又眼睁睁看着他被逐出玉虚宫，

　　天界白昼太长了，长的望不到边看不到底，漫长而难捱，叫人看不清前方，仿佛走得每一步都可能坠入深渊，

　　不知道从何时起，梦里的天宫变成了一个编织精美的牢笼，连同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此刻亦如梦幻泡影，

　　他忽然想到，申公豹带走的，是他整个生命里的喜怒哀乐，包括慈悲。

　　追溯至此，其实所有的怒意都在追问一个问题，鹿童看着申公豹，想从这双眼看出一个答案，

　　一个名为“你最重要“的谜底。

　　于是，毫无头绪的，他突然伸手捏住申公豹的脖颈，嘴巴贴近他的耳畔，语气冷冽

　　“龙角比鹿角好看？”

　　“什么？”

　　申公豹被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问的一时找不到头绪，半晌，发笑，

　　竟也不回应，只是看着鹿童，眼神愈得柔和，想着，小孩吃醋的样子，真是可爱，

　　黑暗中，火光橙红，扑朔摇曳，双目汇合，情欲横升，渐入佳境。

　　鹿童不可抑制的视线向下看向申公豹的唇，意识开始迷离，

　　“师叔——”

　　“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申公豹被直中命门，一击即中。

　　“额——，你别这样——”

　　他呼吸忽然急促，眉眼深拧，鹿童得了势乘胜追击，两人厮混多年，对方身体每处敏感都清楚刻骨，

　　比如此刻鹿童一只手捏着申公豹的尾巴，时而揉捏时而摩挲，

　　被把玩的滋味并不好受，但让申公豹难以抑制的，是两人攻守的置换。

　　他忍不住打颤，呼吸乱套，身体也止不住发抖，两人太近，喷洒在鹿童身上，比世间所有的烈酒更猛烈，

　　大抵一个半时辰，地牢石门终于打开，鹿童精神恢复满格，面色红润，正欲踏门而出，门外忽然传进一个女声，

　　【猜猜看，我听到了什么？】

　　鹤童半倚在石门口，娇软的声音在地下更加清凉悠扬，

　　鹿童不以为意，他早发现了。

　　半晌，上下打量了遍鹤童，笑道

　　【姐姐，你自己身上的味道好像也未散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