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戈掩唇低笑
霍戈"北疆落下的旧疾,无碍。"
长公主凝视他片刻,忽然伸手抚上他的脸,语气怜惜
江映"瘦了。"
霍戈垂眸,任由她的护甲刮过下颌,温声道
霍戈"母亲挂念,儿臣惭愧。"
香雾缭绕,暗藏杀机
大雄宝殿内,沉水香缭绕,金身佛像低眉垂目,慈悲俯瞰众生。
长公主跪于蒲团之上,双手合十,朱唇轻启,诵念经文。霍戈立于她身后半步,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支金翅鸟翟钗上——钗尾暗槽里,隐约可见猩红香丸滚动。
江映“戈儿。”
长公主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只有他能听见
江映“你可知本宫今日为何带你来此?”
霍戈垂眸,唇角微扬
霍戈“母亲心系佛祖,儿臣自当随侍。”
长公主轻笑,指尖抚过供桌上的鎏金香炉
霍戈眸光微动。
雪中春信——龙脑香混着白梅蕊,清冽如碎玉关的雪。他幼时体弱,长公主曾亲手调此香为他安神。
可如今,香炉里飘出的气息,却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霍戈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嗅到了熟悉的血珀香。
霍戈“母亲亲手调的香,儿臣自然记得。”
他温声应道,眼底笑意未减,仿佛未曾察觉异样。
长公主侧眸看他,朱唇微勾
江映“你离京三年,本宫日夜焚香祈愿,如今你平安归来,也该还愿了。”
她抬手,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柄鎏金香匙,轻轻拨弄炉中香灰。
江映“这炉香,需你亲手添一味香引。”
霍戈眸光微沉,却依旧含笑
霍戈“母亲吩咐便是。”
长公主的护甲点了点他的腕间
江映“伽南香珠。”
——那是他自幼佩戴的护身之物,亦是压制蛊毒的关键。
霍戈指尖微顿,随即从容解下腕间香珠,递了过去。
长公主接过,指尖轻轻摩挲香珠上的纹路,忽而轻笑
江映“你离京前,这香珠共有十八颗,如今……怎么只剩十二颗了?”
霍戈神色不变
霍戈“北疆风沙大,儿臣不慎遗失了几颗。”
江映“是吗?”
长公主指尖一挑,香珠落入香炉,青烟骤然升腾,化作金翅鸟形状,盘旋于佛前。
她抬眸,眼底笑意森冷
江映“那这香珠里的蛊虫……又是何时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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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涌动,母子博弈
殿外,晨钟终于敲响,浑厚的钟声荡开香雾,惊起檐角铜铃。
霍戈静静望着长公主,眼底情绪深不见底。
半晌,他忽而轻笑,嗓音低沉温润
霍戈“母亲既已知晓,又何必再问?”
长公主眯了眯眼,指尖金翅鸟护甲轻轻敲击香炉边缘
江映“你是我儿子,我自然要知道……你究竟站在哪一边。”
霍戈缓缓抬手,指尖抚过心口蛊纹,那里金线蜿蜒,如枷锁缠绕。
霍戈“儿臣的命是母亲给的,自然……永远站在母亲这边。”
长公主盯着他,忽而大笑,笑声如银铃,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江映“好,好得很。”
她伸手,抚过他的鬓发,动作轻柔如慈母
江映“既然如此,三日后宫中设宴,你亲自将那炉‘绕指柔香’呈给陛下。”
霍戈垂眸,唇角笑意不减
霍戈“儿臣遵命。”
长公主满意地收回手,转身走向殿外。
霍戈立于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眼底笑意渐渐冷却。
香炉中,伽南香珠已燃尽,灰烬里隐约可见蛊虫残骸。
他抬手,指尖轻触灰烬,忽而低笑一声。
霍戈“母亲啊……”
霍戈“您当真以为……这蛊毒还能困住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