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冰髓焚心
地窖深处,寒潭如镜,映出千年玄冰的幽冷光泽。何璟馥微微颤抖着手指,将那朵优昙婆罗花轻轻按在霍戈遗留的玉扣上。花瓣触血的刹那,似有一缕无形的热力蔓延开来,它竟迅速融化,化作一道星路图纹,在玉扣表面流转成型。图中碎玉关高耸入云,其巅雪窟隐现紫微星光,那清冷而孤绝的光芒,正与霍戈消散的方向遥相呼应。一切仿佛冥冥注定,却也让人心头沉坠如铁。
。"师父!冰裂了!"
学徒忍不住惊呼出声。寒潭表面骤然裂开,如同蛛网般蔓延的纹路中,一具玄铁匣缓缓浮出水面。匣面上镌刻的星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与江欢襁褓上绣着的金线隐隐呼应,而那锁孔的形状,竟赫然是孔雀簪的轮廓。
何璟馥的簪尖没入孔洞的瞬间,地宫内的长明灯骤然齐灭。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唯有零星火光在其中游弋,勾勒出霍戈被困雪窟的画面——他周身缠绕着熠熠生辉的星辉锁链,正将一滴心头血缓缓注入优昙花的花蕊之中。那一刻,冰冷与炽热交织成无声的挣扎,仿佛连时间也为之凝滞。
霍戈"...每滴血都是星轨锚点..."
虚空中传来他的叹息,
霍戈"毁掉雪窟祭坛..."
冰层在一声巨响中轰然炸裂,玄铁匣骤然开启,三百只星纹蛊虫呼啸而出,宛若一道道淬毒的银光划破寒冷的空气。然而,它们的轨迹却在顷刻间停滞——江欢的眼泪滑落,如清泉凝霜,将这些躁动的蛊虫生生冻结于半空。小公主指尖轻点,动作优雅而从容,伴随着那一抹微不可察的灵力波动,蛊虫纷纷崩解,化作漫天星屑,散落在风中,如同一场璀璨却短暂的流星雨。
江欢"何嫂嫂我们该去接霍哥哥回家了。"
酉时·雪域星殒 碎玉关的暴雪如咆哮的猛兽,吞噬了天边最后一抹暮色。天地间只剩一片苍茫,唯有风声在耳畔撕扯不休。何璟馥紧了紧身上霍戈留下的玄狐氅,毛绒的暖意却驱散不了心底的寒意。她抬眸望去,只见江欢手执银铃,足尖轻点雪面,仿佛在绘制一幅无形的星图。每一步落下,银铃清音骤响,雪地上便浮现出一道璀璨的星纹,如同破雪而出的凌霄之花。而在那星纹的中心,隐约托起霍戈残缺的身影,仿佛是他灵魂的余烬,在这极寒之地燃起微弱而倔强的光。
江欢"他用自己的星魄做饵。"
江欢的童声裹着风雪,
江欢江欢的童声裹着风雪,
祭坛的废墟里,阿史那的碧眼石已深深嵌入冰柱,仿佛与这冰冷融为一体。何璟馥手持孔雀簪,猛地刺向冰面的瞬间,星辉如血瀑般倾泻而下,将这片死寂的空间染上了凄艳的光辉。霍戈的虚影在光幕中逐渐凝实,他的指尖燃起微弱却炽烈的星火,然而,那一抹光芒却带着决绝的力量,将她轻轻推离,似是无声的告别,又似是命运冷酷的指引。
霍戈"...祭坛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