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香为甲!”何璟蘅的呼喊如同一道跨越时空的闪电,从遥远的未来直贯而至。她手中霜刃轻点,锋芒所向,那琥珀般的胶质竟在触碰间骤然凝固。刹那间,现世泉畔静谧如画,一尊新生的碑文缓缓成型,仿佛承载着无尽岁月的低语。碑身之上,由万年后的星尘镌刻而成的文字熠熠生辉,散发着幽微却深邃的光芒——“情魄归墟处。”
新碑落成的那一夜,十万香铺升腾的青烟竟诡异地泛起了赤红。何璟馥手持银簪,轻轻挑起一抹烟尘,赤色颗粒如流萤般坠落,在冰魄香碟中缓缓凝聚成一缕情魄残影。那是初代皇后少女时的模样——她蹲在星脉矿洞外,纤纤素手轻抬,将一朵盛开的野优昙别在鬓边。她的神情温柔而专注,仿佛连时光也悄然为之停驻,不忍打扰这片刻的静谧与美好。
霍戈“噬星蛊的怨毒里藏着这个。”
霍戈手中的星火刀划开碑基,碑石夹层间竟嵌着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匣。匣内,野优昙早已化作石质般的凝固姿态,然而其花蕊中央却稳稳托着一滴鲜红如血的珠粒。那血珠中,一缕微光旋绕,隐约可见其中封印着一道微型囚龙符。永定侯夫人的虚影骤然间凝为实体。她指尖轻颤,将血珠滴落在初代皇后情魄的鬓边。瞬息之间,野优昙仿佛从时光深处复活,花瓣缓缓舒展,似在诉说千年的沉寂。与此同时,少女情魄的记忆如洪流般倾泻而下,席卷了整个泉眼——记忆的画面转向星脉矿洞深处,那里,初代国师正以囚龙符化的铁链锁住她的七情六欲。冰冷的铁链贯穿心脉时,情泪随之飞溅,渗入矿脉之中,与星髓融为一体,孕育出最初的蛊卵,璀璨而危险。
何璟馥“原来囚龙符锁的是...”
何璟馥的玉扣烫穿水晶匣,
何璟馥“开国帝后的未了情。”
情泪星髓在碑前翻涌沸腾,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光芒。何璟蘅手中的霜刃自未来穿透时空帷幕,刀锋精准而决绝地扎入那沸腾的髓液之中。髓液触及霜刃的冰冷瞬间凝结成镜,镜面如水波般荡漾,映照出一幅令人心碎的场景——初代帝后诀别的最后一刻。暴雨倾盆而下,淹没了星脉矿眼的哀鸣。皇帝将皇后推向矿坑深处,他的身影孤绝而坚定,用身躯封堵住星髓暴动的裂口。皇后抬手剜情刻符时,冰冷的铁链锁住的,竟是皇帝残存于世的一缕残魂。那铁链铮铮作响,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冷笑,又像是两人之间永不可解的牵绊。
霍戈“星门!”
霍戈手中的星火刀骤然斩下,直逼情镜而去。镜面在锋锐的刀光下寸寸崩裂,刺目的强光如潮水般涌出,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恍若白昼。而在那耀眼的光芒中,翡翠泉眼深藏的秘密终于显露无遗——初代皇帝的残魂竟悄然寄附于商队那白骆驼的眼眸之中。以优昙花为媒介,它贪婪地吞噬着星髓的精华,试图以此修补自己支离破碎的魂体,仿佛黑暗中的饿兽,无声却疯狂地攫取着每一丝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