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顶棚的LED灯在杨瑾瑜睫毛上投下细碎光斑，他握着球拍的手指关节泛着青白，虎口处还留着昨日夏峻熙指导时掐出的月牙痕。观众席铁质座椅随着骚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混合着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像无数钢针扎进他太阳穴。
"紧张了？"夏峻熙的薄荷气息忽然笼罩下来，杨瑾瑜看见他卫衣兜帽边缘露出半截银链，蓝宝石坠子随着说话轻轻摇晃，"你睫毛抖得比乒乓球还快。"他屈起指节蹭了蹭杨瑾瑜后颈，指腹残留的冰凉贴膏味道让少年瑟缩了一下。
前排戴渔夫帽的女生突然转头："夏学长好温柔啊！那个新生真幸运！"她旁边扎双马尾的女生戳她胳膊："听说他们是特训搭档，天天泡在体育馆呢！"
杨瑾瑜点点头，却感觉膝盖有些发软。他低头看着球拍，胶皮上的纹路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哟，这不是杨瑾瑜吗？真是好巧。”一道尖锐的女声从对面传来。苏念站在球台另一端，以对手的口吻挂着讥讽的笑意，“没想到你真的敢上场，勇气可嘉啊。”
“苏念，适可而止。”夏峻熙的声音冷了几分，目光中带着警告。
“怎么，心疼了？”苏念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拨弄着球拍，“我只是提醒他，别拖你后腿。”
“别理她。”夏峻熙低声说道，伸手轻轻拍了拍杨瑾瑜的肩膀，“专注比赛。”
观众席后排突然传来喊声："夏峻熙加油！杨瑾瑜冲啊！"几个男生举着应援手幅挥舞，上面画着Q版夏峻熙和杨瑾瑜击掌的图案。
裁判的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杨瑾瑜站在发球区，握着球拍的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
第一球失误时，杨瑾瑜听见自己左耳耳鸣尖锐如蝉鸣。汗水顺着脊椎滑进腰带，他低头看见球拍握柄处夏峻熙用白胶带缠出的螺旋纹，此刻正被他的冷汗浸得发亮。
观众席上传来一阵嘘声，夹杂着几声嘲笑。杨瑾瑜的脸瞬间涨红，耳边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
“放松点。”夏峻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安抚，“别被他们影响。”夏峻熙的声音混着薄荷糖凉意贴在他耳后。杨瑾瑜转头看见少年卫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处被自己昨夜抓出的红痕——那是特训时他失控挥拍留下的印记。
看台角落两个女生窃窃私语："他们关系真的只是搭档吗？""夏学长看杨瑾瑜的眼神都要化出水了！"
红痕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粉色，像是被轻轻划过的晚霞，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感。杨瑾瑜的指尖微微颤动，想要伸手去触碰，却又在即将靠近时停住，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他的喉咙突然有些发干，仿佛那抹红痕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温度，正一点点灼烧着他的理智。
夏峻熙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微微俯身，唇几乎贴在他的耳畔，声音轻得像是耳语：“别紧张，有我在。”
杨瑾瑜点点头，却感觉心跳更快了。他再次发球，这次球勉强过了网，却被苏念轻松接住，一个反手扣杀，球飞快地弹了回来。杨瑾瑜下意识地挥拍，却因动作迟缓而未能接住，球擦着球台边缘飞了出去。
“0:2！”裁判的声音再次响起。
观众席上的嘘声更大了，夹杂着几声刺耳的嘲笑：“就这水平还敢上场？”
杨瑾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低头看着球拍，胶皮上的纹路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暂停！”夏峻熙突然举手示意。
裁判点头同意，比赛暂时中断。夏峻熙快步走到杨瑾瑜身边，伸手握住他微微发抖的手。
“看着我。”夏峻熙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别被他们影响，你比他们想象的强得多。”
杨瑾瑜抬起头，目光对上夏峻熙的眼睛。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专注，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慌乱。
夏峻熙的手指插进他指缝，十指相扣时骨节发出轻响。"还记得紫藤花架下的蜗牛吗？"他鼻尖几乎触到杨瑾瑜颤抖的睫毛，"它爬得比你现在还慢。"杨瑾瑜忽然想起那个暮春的午后，夏峻熙蹲在花架下用草叶逗弄蜗牛，阳光穿过他发梢时在地上投下跳动的光斑。
重新发球时，杨瑾瑜听见自己脊椎发出类似弓弦绷紧的声响。球拍触球的刹那，他想起夏峻熙教他的秘诀——想象苏念的冷笑是紫藤花落的慢镜头。白色小球划出刁钻的抛物线，擦过苏念耳际时带起的风掀动她一缕碎发。
“记住我说的，”夏峻熙的声音轻柔了几分，“蝴蝶振翅，才能飞得更高。”
杨瑾瑜的心跳逐渐平稳，呼吸也慢慢恢复了正常。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比赛重新开始。杨瑾瑜站在发球区，握拍的手依旧有些发抖，但眼神却比之前坚定了几分。他将球抛起，手腕一转，球划出一道弧线，稳稳地飞过了网。
苏念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挥拍，却因动作迟缓而未能接住，球擦着球台边缘飞了出去。
“1:2！”裁判的声音响起。
观众席上的嘘声小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杨瑾瑜的嘴角微微扬起，目光中多了一丝自信。他再次发球，这次球的速度更快，角度也更刁钻。苏念勉强接住，却因动作变形而未能控制好球的落点。
杨瑾瑜抓住机会，一个正手扣杀，球飞快地弹了回来，苏念来不及反应，球已经擦着球台边缘飞了出去。
“2:2！”裁判的声音再次响起。
观众席上传来一阵掌声，夹杂着几声惊叹：“这球漂亮！”
杨瑾瑜的呼吸逐渐平稳，目光中多了一丝坚定。他抬头看向夏峻熙，对方正站在球台旁，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目光中满是鼓励。
比赛继续进行。杨瑾瑜的状态越来越好，动作也逐渐流畅起来。他的发球越来越精准，扣杀也越来越有力。苏念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比分逐渐拉近，观众席上的掌声也越来越热烈。杨瑾瑜的呼吸逐渐平稳，目光中多了一丝自信。
当比分扳平到10:10，杨瑾瑜嗅到空气中飘散的紧张气息，像暴雨前低压的云层。苏念回球失误时，他看见对方小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炸开刺目光斑——那是上周她炫耀的订婚戒。杀球瞬间他忽然明白，这场比赛他真正要击溃的，是蜷缩在记忆角落那个怯懦的自己。
球擦着球台边缘弹起的瞬间，观众席爆发的声浪震得顶棚落灰。杨瑾瑜转头看见夏峻熙咬碎嘴里的薄荷糖，银链坠子在空中划出流星般的轨迹。他忽然想起昨夜梦境，自己化作真正的蝴蝶停驻在少年肩头，触须轻颤着触碰他跳动的颈动脉。
走出体育馆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长在塑胶跑道上。杨瑾瑜右肩还残留着夏峻熙拍肩时的温度，卫衣布料洇着薄汗，勾勒出少年精瘦的肩胛骨线条。夏峻熙忽然伸手扯开他领口，指尖擦过锁骨下方淡红的擦伤："这里，明天该贴创可贴了。"
路过的女生们发出压抑的惊呼，杨瑾瑜慌忙后退，后腰撞上铁网围栏。金属震颤声里，他看见夏峻熙眼底翻涌着比赛场更炽热的情绪，喉结滚动时扯动领口第二颗纽扣，露出更多锁骨肌肤。远处传来紫藤花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带着昨夜未散的雨汽与薄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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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点甜的，马上第一卷结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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