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城酒吧后街,潮湿的暗巷里。
唯一的路灯被飞蛾扑得昏昏欲灭,光在地面拖出歪斜的影子,却照不进巷尾那片浓稠的黑。
张泽禹蜷在墙角,双眼紧闭,黑棕色短发黏着冷汗,凌乱地覆在眉骨上,遮住了眼底情绪。
少年身上那件本该干净的白衬衫,此刻正从腰腹处晕开暗红印记,像雪地里溅了墨,淡淡的血腥味混着巷子里的霉味,漫在潮湿的空气里。
白若曦站在他面前,高跟鞋尖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居高临下地盯着角落里的少年,脸上没半点温度,声音冷得像冰:
白若曦张泽禹,戏演得挺好,不进演艺圈真可惜。
少年缓缓撑着墙站起身,衬衫下摆蹭到墙角的灰,他却毫不在意,唇角勾起抹恶劣又张扬的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弄。
白若曦的声音陡然尖刻,眼中翻涌着鄙夷与嫌恶,仿佛在看一堆垃圾:
白若曦真没想到,纪小姐连你这种出身的货色都看得上,也是饥不择食。
张泽禹说完了?
张泽禹抬眼,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未散的疲惫,却藏着点不容侵犯的硬气。
白若曦怎么还生气了,我说得不对吗?
白若曦像是被激怒的猫,语气骤然凌厉:
白若曦不过你们也算般配,她当真是蠢得可怜。
她慢慢蹲下身,白皙的手指保养得极好,此刻却像利爪,一点点扣住少年修长的脖颈。
指甲陷进他颈间的皮肉,随着力道逐渐收紧,张泽禹喉间溢出细碎的喘息。
原本张扬的笑被痛苦绞碎,脸色一点点泛白,眼尾却因缺氧染上淡淡的红,像被揉碎的桃花瓣,透着股脆弱的倔强。
白若曦你的姿色还不错,要不是这倔脾气,我兴许会留着你暖床用。
张泽禹喉间的喘息越发急促,却偏要扯着发颤的嗓音反驳,每一个字都裹着刺骨的冷:
张泽禹你…做梦。
指甲又往皮肉里陷了半分,白若曦看着他颈间泛起的红痕,眼底翻涌着扭曲的笑意:
白若曦嘴还挺硬?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眼前已经开始发花,却仍死死盯着白若曦,眼尾那抹红愈发浓烈:
张泽禹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白若曦突然松开手,看着张泽禹瘫软在地大口喘气的模样,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下巴,语气带着轻蔑:
白若曦等你和纪雪陌生米煮成熟饭,你就知道感谢我了,哈哈哈。
少女突然从随身包里掏出个玻璃瓶,冰凉的液体不由分说灌进他嘴里。
潮湿的风裹着劣质酒精味往鼻腔里钻。
张泽禹瘫在满是碎石子的地面上,刚从窒息感里挣脱,喉间还泛着灼痛。
张泽禹唔——
他偏头挣扎,药液却顺着嘴角往下淌,浸湿了衣领。
白若曦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白若曦这药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好好“享受”吧。
瓶子被狠狠砸在墙上,碎裂声在空荡的胡同里格外刺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