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卿一曲作罢,余音绕梁,在座众人沉浸其中,回神后纷纷拍手叫好。唯有赵灵儿坐在席间,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紧攥着手中的丝帕,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
“太子妃琴艺确实不错,” 赵灵儿尖着嗓子打破平静,语气里满是阴阳怪气,“不过这东宫之内,光有才艺可不够,还得懂得如何伺候太子殿下。” 说罢,她扭着腰肢,故作姿态地走到楚逸辰身边,声音瞬间娇柔得能掐出水来,“殿下,听闻您近日操劳国事,灵儿特地学了一套按摩之术,不如让灵儿为您松松筋骨?”
楚逸辰正端着茶盏,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烦。他清楚赵灵儿背后赵崇山的势力盘根错节,在朝堂举足轻重,自己虽贵为太子,也不能轻易与之起冲突。可这赵灵儿如此不知分寸,实在让他心生不悦。刚要开口婉拒,念卿已然盈盈向前一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温柔却又坚定地说道:“妹妹有心了,只是殿下一向习惯由我伺候,不劳妹妹费心。” 说着,念卿轻轻走到楚逸辰身后,伸出手,手法娴熟地为他捏肩,动作轻柔又自然,尽显温婉大方。她的指尖恰到好处地按压着楚逸辰的穴位,每一下都仿佛在诉说着多年相伴的默契,让楚逸辰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赵灵儿被念卿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不甘心被这般无视,眼珠子滴溜一转,一个坏主意涌上心头。突然,她双手捂住肚子,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嘴里叫嚷起来:“哎呀,我的肚子好痛,怕是吃坏了东西。” 说着,身子一软,就势倒进楚逸辰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瞬间慌乱起来。绿竹站在念卿身后,见状立刻上前,想要查看赵灵儿的情况,却被赵灵儿用力一推。“你个小丫鬟懂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赵灵儿扯着嗓子喊道,脸上的痛苦神色此刻倒像是多了几分得意。楚逸辰也有些着急,毕竟在这东宫内,若真出了什么事,他也难辞其咎,忙不迭地吩咐侍从去请太医。
念卿看着赵灵儿这夸张的表演,心中暗自冷笑。她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眼神紧紧盯着赵灵儿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从赵灵儿微微颤抖却刻意用力捂住肚子的双手,到她眼角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都被念卿尽收眼底。念卿心想,这赵灵儿果然是个难缠的角色,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不多时,太医匆匆赶来,一路小跑进入宴会大厅,还未站稳便立刻上前为赵灵儿诊治。一番仔细的诊断后,太医的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回禀殿下,侧妃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积食,并无其他病症。” 太医恭敬地向楚逸辰如实禀报。
赵灵儿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她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这场闹剧,竟被太医如此轻易地识破。但她心有不甘,决定破罐子破摔,索性撒起泼来。“你这庸医!” 她指着太医的鼻子骂道,“本宫明明痛得厉害,你却说没事,是不是收了太子妃的好处,故意偏袒她?” 太医吓得脸色煞白,“扑通” 一声跪地求饶:“娘娘明鉴,微臣绝无此意,微臣是依据脉象如实禀报啊。”
念卿看着赵灵儿这般无理取闹的模样,心中的怒火也在熊熊燃烧。她强压着心中的愤怒,稳步走上前,声音清冷却又不失威严:“妹妹,你若是觉得身体不适,大可回房休息,何必在此胡搅蛮缠,扰乱宴会气氛?今日这宴会,可是你自己要办的,若是传出去你在宴会上如此失态,恐怕有损赵家颜面。” 念卿字字句句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赵灵儿的心坎上。
赵灵儿被念卿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狠狠地瞪了念卿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吃人一般。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只能咬着牙,气呼呼地转身离开宴会。她的脚步匆忙又慌乱,裙摆被自己踩了一下,差点摔倒,模样十分狼狈。
宴会不欢而散,侍从们纷纷退下,整理着一片狼藉的宴会现场。楚逸辰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一阵头疼。他看向念卿,眼中满是愧疚与感激:“今日之事,多亏有你。这赵灵儿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定不会让她再这般欺负你。” 念卿看着楚逸辰疲惫的样子,心中一软,那些因为赵灵儿而产生的委屈与愤怒似乎也消散了些。她轻声说道:“殿下,我知道你也为难。只是这赵灵儿背后势力庞大,我们不可轻易得罪,还需从长计议。”
此后的日子里,表面上东宫内风平浪静,可实际上暗流涌动。赵灵儿虽然不敢再公然挑衅念卿,但却在暗中使坏。她经常趁楚逸辰独处时,凑到他身边,添油加醋地说念卿的坏话。一会儿说念卿在背后抱怨楚逸辰冷落她,一会儿又说念卿对赵灵儿心怀怨恨,准备伺机报复。楚逸辰虽然心里明白赵灵儿的心思不纯,可听得多了,那些话就像一根根细针,不知不觉扎进他的心里,偶尔看向念卿时,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怀疑与疏离。
念卿敏锐地察觉到了楚逸辰的变化,心中十分难过。她不明白,自己和楚逸辰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为何又因为赵灵儿变得如此脆弱。但念卿骨子里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她决定主动出击,不能再任由赵灵儿这样搅乱她的生活。念卿一边继续安排绿竹等人暗中收集赵灵儿的把柄,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一边留意着宫中的大小事务,寻找合适的机会,准备在楚逸辰面前彻底揭露赵灵儿的真面目 ,让一切恢复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