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九月一号,开学的日子。妈妈还在世时,便为我报名了这所贵族学校。她说,希望我能接受更优质、更高层次的教育。清晨,我将昨日精心整理好的校服取出,轻轻抖开,抬手穿在身上。布料贴合肌肤的一瞬,仿佛还带着些许熨烫后的余温,也像是妈妈未尽的话语,在无声地环绕着我。
我换好了衣服,站在镜子前缓缓转了一圈,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我深吸了一口气,双手轻轻握拳,为自己打气:加油!阮星湉,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这一刻,镜中的自己似乎也多了几分坚定与光彩。
饥饿感渐渐在腹中蔓延,我忍不住低声叫唤了几声,随即一阵食物的香味钻入鼻腔。顺着那诱人的气息,我缓缓走下楼梯。映入眼帘的,是他们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画面。那一瞬间,仿佛有冰冷的潮水从心底翻涌而上,恨意几乎将我整个人吞没。这些本该属于我和妈妈的温馨与平静,为何会成为他们的日常?这些坏人凭什么如此理直气壮地享受,甚至连一丁点愧疚都不曾流露?我咬紧牙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可恨现在的我太过弱小,连复仇都无能为力。
红姨老远就瞧见了我,脸上顿时绽开了温暖的笑容,柔声唤道:“星儿,快过来!肚子是不是早就饿扁了?红姨特意准备了一桌丰盈的早餐,快来尝尝。待会儿再送你和姐姐一起去学校。”她的声音像是一阵春风,轻轻拂过我的心间,让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我走到餐桌边坐下,说“红姨?姐姐去的学校和我一样的吗?”
红姨笑着说道:“是啊!想着你们两姐妹能有个伴儿,虽然不是同一年级,但这也没啥关系。你还小,两个人互相照应着也好。遇到什么事,也能彼此搭把手帮帮忙。”
当她的话语在我心中回荡,“真恶心,我哪里有姐姐?妈妈只有我这一个孩子。这不过就是想踩低我罢了,无非是想要制造个对比。”
父亲始终沉默着,却在这一刻,用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打断了清晨的宁静:“快点吃!第一天上学,绝不能迟到!别让人议论我们阮家没有家教。在外面,别给我和你红姨丢脸。”他的声音如寒风般刺入耳中,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与期待。
我一时没忍住,回嘴说道:“爸爸,我还没去上学呢,你怎么就能断定我一定会给你丢脸?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是个坏孩子吗?”说这话时,我的声音微微颤抖,心底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眼眶也不由得发热。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渴望与不甘,仿佛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无声的控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的话如同利刃般刺进了爸爸的心,他瞬间被怒火吞噬,厉声喝道:“够了!是谁教你说出这般对长辈不敬的话?咱们家的教育就这么被你全然抛诸脑后了吗?你这小毛孩,还没真正长大呢,就敢如此口无遮拦。若等你长大成人,那还不得无法无天了!”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着空气,也敲击着我的心。
我强压下心中的怨恨,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爸爸,我没错,也不会认错。在您心里,我已经不再占据任何位置了。星儿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似乎都成了错的。你们慢慢吃吧,我先去上学了。”说罢,我转身快步离去,不愿让他们看见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阮星湉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开了餐桌,步履沉稳地走向门口。她弯下腰去穿鞋,动作干脆利落,仿佛不愿多留一刻。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却挡不住那从屋内传来的谩骂声,尖锐而刺耳,像是要穿透紧闭的房门直击她的背影。但阮星湉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脚步,没有回头,任由那些愤怒的字句淹没在空气中,渐行渐远。
那位父亲还不断的说“这个逆女,无法无天了简直!你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