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启程

出发那天，天空阴沉得像是被泼了墨。五人租了一辆白色吉普车，黄斌抢着坐进驾驶座。

"系好安全带，老司机发车了！"他转动钥匙，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程佳佳坐在副驾补妆，后视镜里映出她精致的妆容。"你这技术行不行啊？"她瞥了眼黄斌，"上次坐你车差点吐了。"

"放心，这次绝对稳。"黄斌咧嘴一笑，却在下个路口来了个急转弯，惹得程佳佳尖叫一声，口红画到了脸颊上。

"黄斌！"她愤怒地擦着脸，"我这支YL要三百多！"

林芝和吴悦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林鹏则低头玩着手机，假装没看见。

车开出城区不久，豆大的雨点突然砸了下来。雨刷器拼命摆动，却赶不上雨水倾泻的速度。黄斌却更兴奋了，把音乐声开到最大，跟着摇滚节奏猛踩油门。

"慢点！"林芝抓紧了扶手，"这路太滑了！"

"怕什么！"黄斌不以为然，"这车性能好得很！"

就在这时，车身突然剧烈一震，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我们撞到东西了！"吴悦立刻转头看向后方，但雨幕中什么也看不清。

程佳佳翻了个白眼："这种荒郊野外能有什么？野狗吧。"

"应该下去看看。"吴悦坚持道。

"要下你自己下，"程佳佳抱紧双臂，"这雨这么大，我新买的Guci鞋可不能泡水。"

黄斌笑着打圆场："别紧张，估计就是树枝什么的。"他一脚油门，车子继续向前驶去。

吴悦透过后窗，隐约看到雨中有个模糊的影子。她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那影子已经不见了。她安慰自己只是眼花了，却没注意到后座上的林鹏脸色煞白——他也看到了那个影子，而且分明是个人形。

雨越下越大，像是一道水做的帷幕，将他们与外界彻底隔绝。导航显示距离牢山还有二十公里，但这条路似乎永远开不到头。

林芝突然发现手机没了信号。"你们有信号吗？"她举起手机晃了晃。

众人纷纷查看，都摇了摇头。

"正常，"吴悦说，"山区信号本来就差。"

车内的气氛渐渐变得沉闷。雨声、引擎声和音乐声混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白噪音，让人昏昏欲睡。

程佳佳打了个哈欠："还要多久啊？我都困了。"

黄斌看了眼导航："快了，再有十..."他的话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盯着前方。

车灯照亮的雨幕中，一座黑黝黝的山影突然出现，像一头蹲伏的巨兽。山顶被乌云笼罩，隐约可见崎岖的轮廓。

"牢山..."林鹏小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就在这时，程佳佳突然指着右前方："你们看！那里有灯光！"

透过雨帘，隐约可见一座西式别墅的轮廓，二楼一扇窗户透出微弱的光，像是一只半睁半闭的眼睛，正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