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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模作样。"王一博轻哼一声，关掉手机。他才不会承认，当肖战躺在他身下，用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他时，他有一瞬间的心跳失常。面无表情："我是去演戏的，不是去交朋友的。"说完又低头继续游戏。他习惯了独来独往，对即将开始的合作没有太多期待，只希望能顺利完成工作。

就这样，两个性格迥异、背景不同的年轻人，即将因为一部戏走到一起，开启一段他们始料未及的旅程。横店的夏天来得又早又猛，五月中旬，气温已经飙升到35度以上。《陈情令》剧组在影视城附近租下了一整栋酒店，主演们都住在这里，方便每天往返片场。

肖战拖着行李箱走进酒店大堂时，正好碰见王一博和他的团队在前台办理入住。王一博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黑色T恤和破洞牛仔裤，头发染回了黑色，看起来比试镜那天更加清爽利落。

"嗨，又见面了。"肖战主动打招呼，露出他标志性的笑容。

王一博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点头："嗯。"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肖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这么难相处？好歹以后要演三个月的知己好友，就不能热情一点吗？

"肖战老师，您的房间在508，这是房卡。"前台小姐递给他一张卡片，"剧组明天早上七点在酒店门口集合，统一前往片场进行开机仪式和定妆照拍摄。"

"谢谢。"肖战接过房卡，正准备离开，突然听见王一博问："我住哪间？"

"王老师，您在509。"

肖战差点笑出声——他们居然是隔壁邻居！看来未来三个月想避开这个冷面王都难了。

电梯里，两人并肩站着，谁都没有说话。肖战偷偷从电梯镜面的反光中观察王一博——他的侧脸线条分明，鼻梁高挺，嘴唇薄而性感，只是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实在让人望而却步。

"你看够了吗？"王一博突然开口，眼睛依然盯着电梯数字。

肖战耳根一热："谁看你了？我是在看电梯楼层。"

"哦。"王一博不置可否，电梯停在五楼，他大步走了出去。

肖战跟着出来，看着王一博刷开509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连声再见都没有。他摇摇头，打开自己的房门，决定不再为这个难相处的同事烦恼。

第二天一早，肖战六点就起床了，洗漱完毕后，他站在镜子前练习魏无羡的笑容和表情。七点整，他准时出现在酒店大堂，发现大部分演员都已经到了，包括王一博，他正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玩手机，身边围着几个助理。

"战战！"宣璐朝他挥手，她确定出演江厌离，今天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看起来温柔可人。

"师姐好！"肖战调皮地行了个礼，引得宣璐咯咯直笑。

"别闹，戏里戏外分清楚啊。"宣璐轻轻打了他一下，"听说你和一博住隔壁？"

肖战点点头："嗯，不过那家伙好像不太喜欢我。"

"他性格就是那样，慢热。"宣璐安慰道，"熟了就好了。"

大巴车上，肖战本想和宣璐坐一起，却被工作人员安排和王一博并排——制片人杨夏希望他们能尽快熟悉起来。一路上，肖战几次试图开启话题，都被王一博简短的回应堵了回去。

"你平时喜欢做什么？"

"跳舞。"

"哦，我也喜欢唱歌，我们团..."

"嗯。"

肖战放弃了交流，转头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他感觉王一博似乎对他有什么成见，但又想不通为什么——他们才见过两次面，能有什么矛盾？ 开机仪式在影视城的秦王宫前举行，所有主演都穿着便装出席。烧香、拜神、切烤猪，一套流程下来，肖战已经汗流浃背。仪式结束后是媒体采访环节，记者们显然对这对新晋"忘羡"CP充满好奇。

"肖战王一博，第一次合作有什么感受？"一个记者问道。

肖战露出职业微笑："很开心能和一博合作，他虽然年纪比我小，但演技很成熟，我相信我们会擦出很棒的火花。"

王一博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肖老师很专业，期待合作。"

记者又问："两位为了角色做了哪些准备？"

这次王一博先回答："看了原著小说和动画，研究了蓝忘机的性格特点。"

肖战接着说："我也反复研读了原著，魏无羡是个很复杂的角色，前后期变化很大，我正在努力理解他的内心世界。"

采访结束后，众人转场到摄影棚拍摄定妆照。肖战的第一套造型是云梦江氏时期的魏无羡——紫色劲装，高马尾，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化妆师给他画了精致的眼线，让那双本就大的眼睛更加灵动有神。

"哇，战战你好帅！"宣璐和几个女演员围着他赞叹。

肖战转了个圈，摆出魏无羡的经典姿势："怎么样，像不像书里走出来的羡羡？"

"太像了！"众人鼓掌。

这时，王一博也从化妆间走了出来，他身穿蓝氏家袍，头戴抹额，整个人如冰雪雕琢般清冷俊美。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他的气质震慑住了。

"我的天，这就是蓝忘机本机啊..."有人小声感叹。

肖战也不得不承认，王一博的古装扮相确实惊艳。他走过去，想夸赞几句，却听见王一博对造型师说："能不能把领子改高一点？我不喜欢露这么多。"

造型师为难地说："可是原著里描写蓝忘机'脖颈修长如鹤'，领子太高就看不到这个特点了..."

"那就这样吧。"王一博不再坚持，但表情明显不悦。

肖战忍不住插嘴："其实你这样很好看，完全符合书迷心中的蓝忘机形象。"

王一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你的评价。"

肖战的笑容僵在脸上，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他尴尬地退开，心里又委屈又恼火——他只是想表达善意，王一博凭什么这样对他？

定妆照拍摄持续了一整天，导演要求肖战和王一博拍了几组双人照，两人或并肩而立，或一坐一站，试图捕捉"忘羡"之间的默契。然而，每当摄影师要求他们靠近一点，或者眼神交流更深情一些时，王一博就会明显僵硬起来。

"王老师，放松一点，想象你们是相识多年的知己。"摄影师无奈地说。

王一博皱眉："我在努力。"

肖战叹了口气，突然凑到王一博耳边小声说："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如果是的话，我们可以找制片人谈谈，没必要这样互相折磨。"

王一博愣了一下，转头看他，两人的脸近在咫尺。肖战能清晰地看到他浅色瞳孔中的纹路，以及那长而密的睫毛。

"我不讨厌你。"王一博低声回答，"我只是...不擅长和人亲近。"

"那我们总得想办法把戏拍好吧？"肖战退开一点，"魏无羡和蓝忘机可不是这种尴尬的关系。"

王一博沉默片刻，点点头："我会调整。"

接下来的拍摄果然顺利了许多，虽然王一博的表情依然冷淡，但至少不再抗拒与肖战的身体接触。拍到最后一套夷陵老祖造型时，肖战换上了一身黑色红纹的服装，妆容也变得阴郁邪魅，与先前的阳光少年判若两人。

"这个转变太惊人了！"杨夏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赞叹道，"肖战，你真的把魏无羡的不同阶段都诠释得很好。"

王一博也换上了十六年后的蓝忘机造型，白色家袍更加华丽庄重，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场。他们站在一起拍摄最后一张双人定妆照时，摄影师突然说："肖老师，能不能把手放在王老师胸口？就像你在感受他的心跳一样。"

肖战照做了，他能感觉到王一博胸腔内有力的跳动，以及透过衣料传来的体温。奇怪的是，王一博这次没有僵硬，反而自然地低头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解读的情绪。

"完美！就是这种感觉！"摄影师兴奋地按下快门。

横店的夏天酷热难耐，《陈情令》开拍一周后，整个剧组都笼罩在一种疲惫而紧张的氛围中。肖战和王一博的对手戏进展缓慢，郑伟文导演不得不频繁喊"卡"，反复调整两人的表演节奏。

"阿战，收一点，魏无羡是调皮不是疯癫。" "一博，放一点，蓝忘机是内敛不是面瘫。" 这样的指导几乎成了片场日常。

这天拍摄的是云深不知处初遇的戏份——魏无羡违反宵禁被蓝忘机抓个正着。剧本要求两人有一段剑拔弩张的对峙，但试了几次都达不到导演想要的效果。

"再来一次，"郑伟文揉着太阳穴说，"一博，蓝忘机这时候应该是对魏无羡的行为感到愤怒但又被他与众不同的气质所吸引，那种矛盾感要表现出来。"

王一博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开拍后，他按照导演的要求调整表演，但当肖战凑近他脸前挑衅时，他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破坏了镜头构图。

"卡！"郑伟文无奈地喊停，"一博，蓝忘机不会被魏无羡的气场吓退，他应该纹丝不动，用眼神压制对方。"

王一博抿着嘴不说话，只是点头。肖战注意到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有些急促，明显是紧张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