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隐退吧,"他在王一博耳边哽咽地说,"就一段时间,忘记所有身份,只做我们自己。"
极光就在这时悄然出现,比五年前更加绚烂,绿色和紫色的光带交织舞动,仿佛宇宙在为这个决定喝彩。
回国后,他们花了两个月处理工作交接。《时光情书》的后续由杨姐负责,《封杀》的后期交给信任的导演,公司日常运营则委托给核心团队。对外宣称是"创作休整期",但两人心知肚明,这可能是永别。
云南边陲的一个小村庄成了他们的隐居地。这里离最近的县城有两小时车程,网络信号时有时无,村民大多不会普通话,更不认识什么明星。他们租下一栋白族风格的老院子,青瓦白墙,有个小小的菜园和葡萄架。
最初的日子并不顺利。肖战第一次用土灶生火差点把厨房点着,王一博则被村里的狗追着跑了半个山头。但渐渐地,他们找到了节奏——肖战迷上了种菜,每天研究怎么让番茄更甜;王一博则跟村里的木匠学手艺,从板凳做到小柜子,手上磨出了茧子。
没有通告,没有镜头,没有需要维持的人设。肖战可以三天不刮胡子,王一博能穿着带洞的T恤满村跑。他们睡到自然醒,吃简单的食物,看云从山间流过。
一个下雨的午后,肖战在阁楼发现了一箱旧书,大多是七八十年代的农业手册和民间故事集。他如获至宝,搬下来和王一博一起读,有时读到有趣的段落就表演给对方看。
"你比拿奖时开心多了,"王一博突然说,手指轻轻抚过肖战眼角的笑纹,"看,真心的笑是这样的。"
肖战愣住,随即意识到这是事实。在那些闪光灯下的领奖台上,他早已忘记了真正开怀大笑的感觉。
十一月底,村里来了个旅游团,据说是来看梯田的。肖战和王一博本来打算避开,却在集市上被一个中年男人叫住。
"肖老师?王老师?"
两人警觉地回头,却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男人五十出头,皮肤黝黑,笑容憨厚。
"我是老李啊!《陈情令》里演厨子的,记得吗?"男人激动地比划着,"现在回老家开了农家乐,今天带客人来玩!"
记忆突然清晰——那是剧组里最热心的群演之一,经常给熬夜的他们带家里做的点心。久别重逢,三人坐在村口的小茶馆聊了一下午。老李说他早就不做演员了,回乡种茶反而更自在。
"你们比在片场时看起来开心多了,"临走时老李真诚地说,"那时候虽然风光,但总觉得你们绷着根弦,看着都累。"
这句话让肖战和王一博沉默了很久。当晚,他们坐在院子里看星星,云南的夜空比北京清澈得多,银河像一条发光的河流横贯天际。
"我们还会回去吗?"肖战问,不是试探,只是好奇。
王一博思考了一会儿:"不知道。但我知道无论回不回去,我们都不会再是原来的'肖战和王一博'了。"
肖战懂他的意思。这半年的隐居剥去了明星的光环,让他们重新触摸到了生活的本质——不是红毯和奖杯,而是清晨的一杯热茶,菜园里新结的番茄,雨后泥土的芬芳。
春节前夕,村里下了场大雪。肖战和王一博裹着棉被坐在门槛上看雪,分享一壶自酿的梅子酒。微醺间,肖战突然提起一个想法:
"如果我们开个艺术疗愈中心怎么样?帮助那些像我们当年一样迷茫的年轻艺人?不教表演技巧,而是教他们如何在名利场中保持自我。"
王一博的眼睛亮了起来:"可以设在郊区,有花园、菜地和工作室。不接商业活动,纯粹的非营利性质。"
两人越聊越兴奋,在雪地里画起了设计图。这个突然的灵感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新的人生方向——不再是被动接受娱乐圈的规则,而是主动创造一个有意义的空间,将自己的经历转化为对他人的帮助。
雪停的那天,他们收到了杨姐的邮件。《封杀》入围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组委会希望两位主演能出席首映礼。按照半年前的约定,这类活动都由团队代劳,但这次肖战和王一博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去吗?"王一博问。
"去吧,"肖战微笑,"以新的身份。"
柏林电影节的红毯上,媒体惊讶地发现消失了半年的肖战和王一博变了——晒黑的皮肤,随意许多的着装,王一博甚至留起了胡子。更令人意外的是他们的状态,那种松弛和真实是从前在公众场合从未展现过的。
"过去半年我们一直在云南乡下种菜,"采访中肖战坦然分享,"学会了生火、木工,还养了只土狗叫土豆。"
记者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两位顶流明星竟然过着如此"普通"的生活。但镜头前的两人眼中闪烁的快乐做不了假。
《封杀》的首映获得了长达十分钟的起立鼓掌。影片结尾,当肖战饰演的角色在经历封杀后选择回归生活本质,画外音说道:"有时候,你必须失去一切,才能找回自己。"
映后派对上,一位德国制片人好奇地问他们接下来的计划。王一博看了看肖战,得到肯定的眼神后回答:
"我们准备成立一个艺术疗愈中心,帮助艺人应对心理压力和身份认同问题。地点在云南,欢迎有空来喝茶种菜。"
这个出人意料的答案迅速传回国内,登上热搜榜首。有人嘲笑他们"装清高",更多人则表示敬佩和支持。但处于风暴中心的两人已经回到了云南的小院,继续着简单的生活,只是现在多了一项筹建中心的计划。
春天来临时,院子里的樱花开了。肖战和王一博坐在树下喝茶,看土豆追着自己的尾巴打转。柏林之行后,他们决定不再完全隐退,但大幅减少商业活动,只接真正感兴趣的项目。
"后悔吗?"肖战问,手指绕着王一博的,"放弃了那么多机会和收入。"
王一博摇头,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在冰岛新换的戒指:"记得埃里克和汉斯说过什么吗?五十年的爱情比任何奖杯都珍贵。"
微风吹过,樱花如雪般飘落。肖战想起《陈情令》里的台词——"我想带一人回云深不知处,带回去,藏起来。"而现在,他们不再需要隐藏,因为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归处——不是某个地点,而是彼此身边,无论光环加身还是粗茶淡饭。
土豆蹦跳着扑向一片花瓣,撞翻了茶杯。两人大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树上的鸟儿,向着湛蓝的天空飞去,自由而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