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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会让人变得丑陋。"肖战苦笑，"记得我爸刚知道我性取向时的反应吗？几乎和你妈妈如出一辙。人们攻击自己不理解的、或者不敢面对的东西。"

王一博的表情软化了些，但仍有不甘："那我们就这样放过陈默？他当年那些话..."

"当然不。"肖战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但报复不是让他儿子受苦，而是让他直面自己的虚伪。"

第二天，王一博通过圈内关系拿到了陈默的联络方式和行程表。"他后天在北京录节目，我们可以..."他的声音在肖战不赞同的目光中逐渐消失。

"不是要当面质问他。"肖战拿过行程表，"而是了解他的生活状态。你说过，他在媒体前是'传统家庭价值观'的捍卫者？"

王一博点头："离异多年，自称'为了儿子不再婚'，经常在节目里抨击'西方腐朽文化'。"

"典型的过度补偿。"肖战若有所思，"李雯说他拒绝所有LGBTQ+关联组织的帮助，但对其他慈善机构的援助态度如何？"

"同样拒绝。"王一博翻看资料，"奇怪的是，他儿子就读的私立医院以包容多元文化著称，很多同志家庭都选择那里..."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什么。王一博立刻打电话给一个黑客朋友，几小时后收到一封加密邮件。

"这..."王一博打开附件后倒吸一口气，"陈默的浏览器历史记录...全是男同性恋色情网站。"

肖战凑过来看屏幕，同样震惊。记录显示，陈默几乎每天深夜都会访问这类网站，搜索关键词之具体露骨，与他公开场合的保守形象形成荒诞对比。

"深柜。"王一博冷笑，"标准的恐同即深柜。要我把这个爆给媒体吗？让他尝尝被千夫所指的滋味！"

肖战按住他拿起手机的手："等等。"他盯着那些记录，突然感到一阵悲哀而非愤怒，"你觉得...小林知道父亲的秘密吗？"

王一博愣住了："什么意思？"

"一个16岁的孩子，重病在床，还要承受父亲这样的双重人格..."肖战轻声说，"这不正是最需要帮助的人吗？"

王一博沉默良久，最终放下手机："那你打算怎么办？"

肖战望向窗外的海平线："和他谈谈。不是作为敌人，而是...过来人。"

三天后，北京协和医院心脏科病房区。

肖战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低调地走进小林所在的病房。少年正靠在床上看书，看到陌生人警惕地坐直身体。

"你是...？"

肖战摘下口罩："肖战。你可能不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小林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昨日重现》我看了三遍！我爸不知道..."他猛地噤声，像是说错了话。

肖战微笑着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没关系，我今天来不是以演员身份，而是..."他指了指胸口，"和你一样的患者。"

小林的惊讶显而易见："你也有...心肌病？但媒体从没..."

"因为我不想让病情定义我。"肖战轻声说，"就像不想让性取向定义我一样。"他直视少年的眼睛，"你父亲拒绝了我们基金会的帮助。"

小林低下头，手指绞着被单："他...看了太多关于你的负面报道。"

"我理解。"肖战真诚地说，"父母总是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孩子，即使那方式未必正确。"

少年猛地抬头，眼中闪着泪光："但他这样会害死我！医生说再不进行基因检测，就无法确定治疗方案！"

肖战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会有人带你去做全基因组测序，费用已经预付。"

小林颤抖着接过文件："为什么...帮我？我爸他..."

"因为你值得被帮助，就这么简单。"肖战站起身，"至于你父亲...也许有一天他会明白，爱不应该有条件。"

离开病房时，肖战在走廊拐角与一个匆忙赶来的身影撞个正着。抬头看到陈默震惊的脸，两人都僵在原地。

"你...你来干什么？"陈默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掩饰不住颤抖，"离我儿子远点！"

肖战平静地注视着他："陈先生，我刚刚看望了一位很有才华的年轻人。他喜欢电影，梦想是当编剧，尽管身体不好却坚持自学..."他顿了顿，"你应该为他骄傲。"

陈默的脸色由红转白："你...你对他说了什么？"

"真相。"肖战轻声说，"关于疾病，关于生命...以及关于接纳自我的重要性。"他向前一步，尽管比陈默矮半个头，气势却不减分毫，"基金会会全额资助小林的治疗，不管你接不接受。这不是施舍，而是一个过来人对后来者的责任。"

陈默的嘴唇颤抖着，眼中闪过无数情绪——愤怒、恐惧、羞愧...最终化为一种深深的疲惫："你不明白...我这么多年建立的形象、事业..."

"比儿子的生命还重要吗？"肖战反问，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引得走廊上的护士侧目。

陈默像是被击中要害，踉跄后退一步。就在这时，病房门开了，小林虚弱地倚在门框上："爸...我想接受治疗。"

陈默转身看着儿子，眼中的防线一点点崩塌。他走回小林身边，轻轻扶住他单薄的肩膀，最终点了点头。

一个月后，小林成功完成基因检测，确定了突变位点。与肖战当年不同，他可以直接受益于已经成熟的基因编辑方案，无需冒险尝试实验性治疗。

手术当天，肖战和王一博在基金会办公室等待消息。当电话铃响起，传来手术成功的喜讯时，王一博突然转向肖战："陈默要求召开记者会。"

肖战皱眉："关于什么？"

"不知道。但他特别要求我们出席。"

记者会在协和医院会议室举行。当肖战和王一博入场时，闪光灯立刻亮成一片。陈默已经站在讲台前，面容憔悴但眼神坚定，身旁是坐在轮椅上的小林，虽然虚弱但气色比之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