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按照这个速度，中午能到山脚。"魏无羡折起地图，"然后需要徒步进山。当地人说那片区域很偏僻，几乎没人去。"

蓝忘机点点头，专注地驾驶。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魏无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手机。

"蓝湛，笑一个！"他举起手机。

蓝忘机皱眉："做什么？"

"拍照啊！我们第一次一起旅行，当然要纪念一下。"魏无羡已经咔嚓拍了一张，"别那么严肃嘛，来，说'茄子'！"

蓝忘机无奈地看了镜头一眼，魏无羡趁机连拍数张。"完美！"他翻看照片，"这张可以做手机壁纸，这张可以..."

"专心看路。"蓝忘机打断他，但嘴角微微上扬。

车程比预计的要长，两人中途在一个小镇停下吃午饭。小餐馆的老板娘热情健谈，听说他们要去山区，连连摇头："那边最近不太平哩！上个月有几个地质考察队的人进去，回来后就病倒了，说是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魏无羡和蓝忘机交换了一个眼神。"什么样的不干净东西？"魏无羡故作好奇地问。

"谁知道呢！"老板娘压低声音，"有人说看到了穿古装的人在林子里飘，还有人说听到了奇怪的音乐声...总之你们年轻人别不信邪，小心为上！"

离开餐馆后，魏无羡若有所思："穿古装的人...会不会是薛洋的同伙？"

"可能。"蓝忘机检查了一下后备箱的装备，"提高警惕。"

随着车辆深入山区，道路越来越窄，两旁的树木也越来越茂密。GPS信号时断时续，他们不得不频繁停车核对地图。下午三点左右，他们终于到达了徒步的起点——一条几乎被杂草掩盖的小径。

"从这儿开始只能步行了。"魏无羡背上背包，里面装满了各种必需品，包括他那支黑笛。

蓝忘机则背着一个更大的登山包，腰间挂着那把灵力长剑。两人沿着小径前进，茂密的树冠遮挡了大部分阳光，林中阴冷潮湿，偶尔传来不知名鸟类的叫声。

走了约莫一小时，魏无羡突然停下脚步："蓝湛，你感觉到了吗？"

蓝忘机点头："灵力波动。"

越往前走，这种感觉越强烈。魏无羡掌心那个虎符印记开始微微发热，像是有某种感应。终于，他们穿过最后一片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古老的石砌建筑半掩在山体中，入口处立着两根已经风化严重的石柱，上面依稀可见温氏的家纹。整个建筑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周围的草木都呈现出不健康的灰绿色。

"温氏祭坛..."魏无羡低声说，"看起来薛洋已经来过了。"

入口处的杂草有被踩踏的痕迹，石柱上还贴着一张新鲜的符纸。蓝忘机小心地检查了符纸："警戒符。有人进去过，还没出来。"

"那还等什么？"魏无羡活动了一下手腕，"来个瓮中捉鳖！"

蓝忘机却拦住他："谨慎。可能有陷阱。"

他从包里取出两根红绳，一根系在自己手腕上，一根系在魏无羡手腕上："同息绳。若走散，能互相感应。"

魏无羡晃了晃手腕，红绳另一端连着蓝忘机的，莫名让他心跳加速："好东西，什么时候做的？"

"昨晚。"蓝忘机简短回答，然后率先走向祭坛入口。

入口处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狭窄石阶，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说不清的腥气。蓝忘机打开手电，照亮前方的路。石阶很滑，两人不得不放慢脚步。

随着深入，魏无羡掌心的虎符印记越来越烫。突然，他猛地拉住蓝忘机："等等！"

蓝忘机立刻停下。魏无羡指向地面："那里有机关。"

手电光照过去，只见石阶上几乎不可见地横着几根细如发丝的银线，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触发式陷阱。"蓝忘机蹲下身检查，"连接着两侧墙壁的暗器装置。"

两人小心跨过银线，继续向下。石阶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圆形石室，中央是一个血红色的祭坛，周围立着七盏青铜灯——与音乐厅里的布置如出一辙，只是规模更大。

"薛洋果然在这里复制了仪式。"魏无羡环顾四周，"但他人在哪..."

话音未落，石室另一侧突然传来石门滑动的声响。两人立刻进入戒备状态，蓝忘机抽剑在手，魏无羡则握紧了黑笛。

然而，从暗门中走出的不是薛洋，而是一个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人——金光瑶！

他依然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仿佛只是偶然路过某个商务会议现场。唯一不协调的是他手中握着的一把通体漆黑的扇子，扇骨上刻满了血色符文。

"蓝二公子，魏公子，好久不见。"金光瑶微笑着行礼，姿态无可挑剔，"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地方重逢。"

魏无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蓝忘机则冷声质问："你没死？"

"死了，又没完全死。"金光瑶轻摇黑扇，"就像你们一样，穿越时空，来到这个有趣的世界。"

他向前走了几步，皮鞋在石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比你们早到几年，有充足的时间...布局。"

"薛洋是你的人？"魏无羡终于找回声音。

金光瑶笑了："薛洋？他只是个有用的疯子。我利用他收集必要的材料，重建这个祭坛。"他用扇子指了指血红色的祭台，"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蓝忘机警惕地盯着他："跨界之门。"

"不愧是含光君。"金光瑶赞赏地点头，"没错，这是一扇门，连接两个世界的门。而今晚，月相正好，灵力充沛..."他的笑容突然变得狰狞，"我就能回去了！回到我们原来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聂明玦还没死，我还有机会...重来一遍！"

魏无羡倒吸一口冷气："你疯了！打开两界通道会引发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后果？"金光瑶冷笑，"我管什么后果！在那个世界，我本可以成为仙督，本可以..."他的声音突然哽住，随即又恢复平静，"算了，你们永远不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