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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接过请柬，指腹擦过上面凸起的纹路："巫咸国...那不是温氏先祖的地盘吗？"他眯起眼，"太巧了。"

"不是巧合。"蓝忘机整理了一下领带，"温若寒故意放出消息。"

三天前，他们从大学藏品库中确认了第三块阴虎符碎片的下落——一组刚被金氏拍卖行收购的战国青铜钟。几乎同时，校园论坛上出现了林修远发布的求购信息，点名要这类古乐器。

"所以这是个陷阱。"魏无羡撇嘴，"我们明知山有虎..."

"偏向虎山行。"蓝忘机接上他的话，浅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坚定。

两人穿过马路，走向拍卖行大门。魏无羡今天难得穿了一身正装——黑西装，暗红色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两颗扣子，与蓝忘机一丝不苟的着装形成鲜明对比。

"紧张吗？"魏无羡用手肘轻碰蓝忘机，"第一次约会就来这么高档的地方。"

蓝忘机耳根微红，却没有否认"约会"的说法："专注任务。"

魏无羡咧嘴一笑，正想继续调侃，突然浑身一僵。他的左臂残余的灰纹毫无预兆地灼痛起来，如同被烙铁烫过。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轿车在拍卖行门前停下，林修远从后座走出，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看起来完全是个富家公子。

"他来了。"魏无羡咬牙忍住疼痛，"而且带了'伴手礼'。"

蓝忘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林修远——或者说温若寒——手中把玩着一个小木盒，隐约散发出的阴气即使隔着马路也能感知到。

"两块碎片。"蓝忘机低声道，"他想在现场融合。"

魏无羡点头，突然抓住蓝忘机的手腕："等等...你看那是谁？"

一个熟悉的身影迎上前去，热情地与林修远握手——金光瑶，金氏拍卖行的年轻总裁，一身米白色西装，笑容温润如玉，与前世几乎别无二致。

"果然是他。"蓝忘机声音微冷。

魏无羡眯起眼："好一个'欢迎光临'啊...他们是一伙的？"

"不确定。"蓝忘机看了眼手表，"进场再说。"

拍卖行大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将室内照得如同白昼。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举着香槟低声交谈，多是些收藏家、学者和富豪。蓝忘机和魏无羡低调地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观察着全场。

林修远被引到了前排VIP区，金光瑶亲自作陪，两人交谈甚欢。魏无羡的手指在膝头敲击着不安的节奏："要不要现在动手？趁人少..."

"风险太大。"蓝忘机摇头，"等拍卖开始。"

七点整，拍卖会准时开始。前几件拍品都是些普通古董，竞价不温不火。魏无羡的注意力全在林修远身上，注意到对方时不时查看手机，似乎在等待什么。

"第七件拍品，"主持人提高声音，"战国青铜钟一组，共七件，据考证为巫咸国祭祀所用..."

展台上，一组青绿色的编钟被小心翼翼地推出。魏无羡的左臂立刻传来剧痛，灰纹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他一把抓住蓝忘机的手："碎片在里面！"

蓝忘机捏了捏他的手指以示安抚，目光却锁定在林修远身上——那个年轻人此刻坐直了身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

"起拍价三百万，每次加价不少于十万..."

竞价很快开始，价格迅速攀升至五百万。林修远一直没有举牌，直到叫价到六百八十万时，他才缓缓举起号码牌："七百万。"

场内一片哗然。主持人刚要落锤，后排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八百万。"

所有人转头看去——是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子，身边跟着个穿红色西装的俊美青年。

"江澄？！"魏无羡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被蓝忘机一把按住。

"还有聂怀桑。"蓝忘机低声道，"他们也来了。"

魏无羡瞪大眼睛："他们也记得前世？"

"不确定。"蓝忘机皱眉，"先观察。"

竞价在"林修远"和"江澄"之间激烈展开，价格很快突破千万。就在气氛白热化时，金光瑶突然走上台，优雅地宣布："诸位贵宾，鉴于这件拍品的特殊历史价值，金氏决定临时撤回拍卖，转为学术研究用途。为表歉意，今晚所有成交拍品佣金全免。"

场内一片哗然。林修远猛地站起，眼中红光暴涨又迅速隐去。他强压怒火，挤出一个笑容："金总，这不合规矩吧？"

金光瑶笑容不变："特别委员会的决定。林先生若有兴趣，欢迎参与后续研究。"他转向江澄，"江先生也是。"

拍卖会在一片议论声中提前结束。宾客们陆续离场，魏无羡和蓝忘机却坐着不动，直到工作人员来清场。

"两位，"一位侍者走近，"金总请你们到顶层办公室一叙。"

蓝忘机与魏无羡交换了一个眼神，起身跟上。电梯直达四十八层，金光瑶的办公室占据了整个顶层，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

"蓝二公子，魏公子，久违了。"金光瑶站在窗前，转身时脸上仍是那副完美无缺的笑容。

魏无羡单刀直入："你记得我们？"

"当然。"金光瑶倒了三杯茶，"就像我记得自己是谁一样。"他轻啜一口，"前世种种，历历在目。"

蓝忘机没有碰茶杯："为何撤回拍卖？"

"因为那组编钟里藏着这个。"金光瑶从抽屉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一块漆黑的金属碎片——正是阴虎符的第三块！

魏无羡瞬间绷紧身体："你..."

"别紧张。"金光瑶将碎片推过桌面，"我是来合作的。温若寒已经找到两块，如果再拿到这块，后果不堪设想。"

蓝忘机审视着他："目的？"

金光瑶的笑容淡了几分："自保。前世我死于温氏之手，这一世不想重蹈覆辙。"他看向魏无羡，"我知道你不信我，但眼下我们有共同敌人。"

魏无羡冷笑："谁知道你是不是和温若寒一伙的？刚才在楼下你们可是亲密得很。"

"演戏而已。"金光瑶叹气，"我需要确认他的实力。"他打开电脑，调出监控画面——林修远正在停车场与人通话，表情狰狞，"看，他并不像表面那么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