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坠落凡间
墨银寒抱着垂死的血骨长老,从空间裂隙中跌出,重重摔在一片竹林深处。
凡间的风带着泥土与草木的气息,与仙界的清冷、魔界的肃杀截然不同。
"咳……少主……"血骨长老呕出一口黑血,气息奄奄,"老臣……撑不住了……"
墨银寒的金瞳微颤,掌心灰金能量涌动,试图为他疗伤,却被血骨长老枯瘦的手按住。
"没用的……弑仙剑的伤……无解……"他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枚染血的骨牌,"去找……**青竹居士**……他知晓……仙帝的……秘密……"
话音未落,他的手重重垂下,身躯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墨银寒攥紧骨牌,右瞳金光暗沉。
(青竹居士……)
他抬头望向竹林深处,那里隐约有炊烟袅袅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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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隐士的真相
竹林尽头,一间简陋的草庐立于溪畔。
墨银寒推门而入时,一位白发老者正坐在炉前煮茶,头也不抬:"三百年了,终于有人拿着血骨的牌子来找我了。"
"你就是青竹居士?"墨银寒警惕地盯着他。
老者抬眸,一双浑浊的眼竟闪过一丝金芒:"是,也不是。"
他缓缓摘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真容——
一张与仙帝玄穹七分相似的脸!
墨银寒瞬间后退半步,灰金能量凝聚于掌心:"你是谁?!"
"别紧张,"老者苦笑,"我是玄穹的孪生兄长,**玄霄**。"
他掀开衣襟,心口处赫然是一道与白玉含一模一样的**弑神咒**!
"三百年前,我弟弟为了独占仙帝之位,亲手给我种下此咒,将我囚于凡间。"玄霄咳嗽两声,"而你……是他与魔族公主璃月的儿子。"
墨银寒的金瞳剧烈收缩:"不可能!仙帝要杀我,若我是他亲生……"
"正因你是他亲生,他才非杀你不可。"玄霄冷笑,"你体内流着仙魔之血,是唯一能打破他‘纯净仙族’谎言的存在。"
他取出一卷竹简,展开后浮现出当年的画面——
仙帝玄穹站在魔族王城之巅,脚下是堆积如山的尸骸。
他手中捏着一枚金色眼瞳,轻声道:"璃月,我们的孩子……会成为朕最大的弱点。"
然后,他亲手将眼瞳封入一枚玉佩,交给了年幼的墨银寒。
"这枚眼瞳,是他作为‘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礼物。"玄霄叹息,"也是他能操控你的媒介。"
墨银寒猛然摸向自己的右眼:"所以……我这只眼睛……"
"能看穿他的幻术,自然也能破解弑神咒。"玄霄指向竹简最后一页,"但代价是——**你会彻底失去仙魔之力,沦为凡人。"
墨银寒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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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最后的抉择
三日后·仙界边缘
墨银寒孤身立于云海之上,右眼金光炽烈。
通过视觉共享,他清晰看到——
白玉含被锁在诛仙台上,弑神咒已蔓延至脖颈,仙帝正亲手执刑。
"白玉含,"他轻声道,"这一次,换我救你。"
他抬手,指尖狠狠刺入自己的右眼!
"噗嗤——"
鲜血喷涌间,一枚金光璀璨的眼瞳被他生生挖出!
剧痛几乎让他跪倒在地,但他仍颤抖着举起那枚眼瞳,将其化作一道流光,射向仙界——
"以我之瞳,破尔之咒!"
金光贯穿云霄,直抵诛仙台!
仙帝的弑神咒在金光中寸寸崩裂,白玉含猛然抬头,左眼的紫芒与飞来的金辉交融——
"轰——!"
天地震荡,仙魔两界的壁垒在这一刻被短暂撕裂!
白玉含挣脱锁链,仙剑出鞘,直指仙帝咽喉:"玄穹,你的谎言……该结束了。"
仙帝暴怒,周身金焰翻腾:"孽障!朕能创造你,就能毁灭你!"
两人交锋的刹那,一道黑影倏然闪现——
**失去力量的墨银寒竟以凡人之躯,扑上来死死抱住了仙帝!**
"白玉含……动手……"他呕着血笑道,"这是我……最后能做的……"
白玉含的剑没有半分迟疑。
"噗——"
仙帝玄穹瞪大双眼,看着贯穿自己心口的长剑,不可置信:"你们……怎么可能……"
墨银寒的金瞳早已黯淡,却仍扬起嘴角:"因为……你从未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仙帝的身躯在灰金光芒中逐渐消散,而墨银寒也缓缓倒下。
白玉含接住他坠落的身体,声音沙哑:"……值得吗?"
墨银寒笑了笑,染血的手抚上他的脸:"你活着……就值得。"
他的手臂无力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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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终章·人间烟火
一年后·凡间江南
一座临水小筑前,白玉含正低头煮茶。
他如今已褪去仙君华服,一袭素衣,左眼的紫芒也已消散,唯剩普通黑眸。
屋内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醒了?"白玉含头也不回,"药在桌上。"
墨银寒慢悠悠晃出来,右眼蒙着白布,懒洋洋地往藤椅上一瘫:"白仙君,我这瞎子可看不见药碗在哪儿。"
白玉含瞥了他一眼,端起药碗直接怼到他嘴边:"喝。"
墨银寒苦着脸灌下药汁,突然道:"仙魔两界现在如何了?"
"玄霄继任仙帝,废除了纯净仙族的律令。"白玉含淡淡道,"魔界由你当年的部下接管,正在重建。"
墨银寒挑眉:"那我们呢?"
白玉含放下茶壶,看向远处青山绿水:"就这样吧。"
"就这样?"墨银寒凑近,"白仙君不对我这个‘前宿敌’做点什么?"
白玉含忽然转身,将他按在藤椅上,低头吻住。
春风拂过,竹叶沙沙。
——仙魔往事,尽付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