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骗我？"
墨银寒倚在软榻上，指尖把玩着一枚金色琉璃珠，右眼处的白布松散地垂落，露出完好无损的眼瞳——金芒流转，哪有半分失明的模样？
白玉含手中的茶盏"咔嚓"一声裂开，滚烫的茶水溅在衣摆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墨银寒那只眼睛。
"你……没瞎？"
墨银寒眨了眨眼，笑得狡黠："双灵根的好处，就是能再生啊。"
"……"白玉含沉默一瞬，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人按在榻上，"你骗我？"
墨银寒被他压得闷哼一声，却也不挣扎，反而仰起脸，笑得无辜："你也没问啊。"
白玉含盯着他，眼底情绪翻涌，半晌才咬牙道："心魔誓呢？"
——当初墨银寒以凡人之躯替他挡下仙帝致命一击，奄奄一息时，他曾逼他立誓，若有一字虚假，必遭心魔反噬。
墨银寒闻言，笑容微敛，轻声道："我没骗你。"
"眼睛是真的挖了，痛也是真的痛。"他抬手抚上白玉含紧绷的下颌，"只是……我偷偷留了一缕灵根在体内，让它慢慢长回来了。"
白玉含呼吸微滞，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松。
墨银寒趁机翻身，反将他压住，低头凑近他耳边，嗓音低哑："怎么？白仙君心疼了？"
白玉含别过脸，耳尖微红："……没有。"
墨银寒低笑，指尖在他心口点了点："嘴硬。"
（2）"为什么不还手？"
夜色渐深，红烛摇曳。
白玉含靠在床头，墨银寒懒洋洋地枕在他腿上，指尖绕着他的一缕长发玩。
"白玉含。"他突然开口，"你知道为什么当初在天刑台上，我不还手吗？"
白玉含垂眸看他："嗯？"
"以我的修为，真要逃，仙界那群废物拦不住。"墨银寒抬眼，金瞳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可我还是让你挖了灵根。"
白玉含指尖微顿："……为什么？"
墨银寒盯着他，忽然笑了："你就不觉得我眼熟吗？"
白玉含一怔。
墨银寒撑起身子，凑近他，轻声道："三百年前，北冥冰原的海棠树下，有个冻得半死的仙族小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雪落无声，年幼的白玉含蜷缩在枯树下，仙骨被废，奄奄一息。
——有人将他抱起，用温暖的裘衣裹住他，带他离开那片死亡之地。
——那人教他修炼，护他长大，却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只留下一句："努力修炼，我们还会再见的。"
白玉含瞳孔骤缩："……是你？"
墨银寒笑着点头："是我。"
"……"白玉含喉结滚动，半晌才哑声道，"为什么不早说？"
墨银寒歪头："早说了，你还舍得挖我灵根吗？"
白玉含："……"
他猛地将人拽进怀里，低头咬住他的唇，力道重得几乎见血。墨银寒吃痛，却也不躲，反而搂住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3）结为道侣
三年后，仙魔两界交界处的无名山上，海棠花开得正盛。
白玉含一袭雪白婚服，墨银寒则是一身玄衣金纹，两人立于花树下，十指相扣。
青鸾仙子捧着姻缘册，面无表情地念道："仙君白玉含，魔君墨银寒，今日结为道侣，生死与共，魂命相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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