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骨科
清晨，刘耀文半梦半醒间感觉食指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包裹。
睁开眼，发现刘念正抱着他的手指啃咬，新长出的乳牙在指关节处留下清晰的凹陷。
"嘶——"他条件反射想抽手，又硬生生停住。
亚轩用那双酷似母亲的眼睛望着他，牙龈施压的力度刚好介于疼痛与痒之间。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亚轩发顶，那层细软的绒毛泛着淡金色。
刘耀文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儿子头顶的旋。亚轩松开牙齿，转而抓住他的拇指，湿漉漉的口水在晨光中拉出细丝。指腹上的牙印微微发红，像盖了个专属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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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轩学会爬行的那天，客厅变成了战场。
刘耀文跪在地毯上，看着儿子像只小乌龟般四肢并用，尿不湿包裹的小屁股一扭一扭。当亚轩成功抓到彩色摇铃时，胜利的笑声撞在墙壁上又弹回来，填满了整个房间。
"抓到你了"
刘耀文突然俯身，鼻尖蹭过婴儿柔软的肚皮。亚轩尖叫着扭动，小手拍打他的脸颊，力道轻得像蝴蝶振翅。阳光在地板上画出的方格被他们搅乱，父子俩的影子融成一团模糊的灰色。
辅食机运作的轰鸣声中，刘耀文隐约听见一个含糊的音节。他关掉机器，转身时打翻了半碗南瓜泥。
"再说一次？"
他蹲在餐椅前，手指沾着橙色的糊状物。
亚轩挥舞着沾满米糊的勺子，口水从嘴角滑到围兜上。
"叭...叭..."
刘耀文摸出手机，备忘录里新增一条："2023年5月12日上午10:47，第一次叫爸爸。"
想了想又补充："发音不标准，但算数。"
当天晚上，这段录音在婴儿房里循环播放了四十三遍。
每次放到"叭叭"时，亚轩就会在睡梦中踢一下小腿，而刘耀文会轻轻捏一下那肉乎乎的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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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前夜，刘母抱着亚轩站在门口，亚轩似乎感知到什么，突然抓住他的衣领不放。
"三天就回来"
他亲吻儿子带着奶香的发顶，鼻尖蹭到那撮总是翘起的呆毛。
高铁上，手机相册自动生成"回忆"视频。
刘耀文看着屏幕上从新生儿到会坐的成长轨迹，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指关节上已经淡去的牙印。
视频播到第七遍时，刘母发来视频通话请求。画面里亚轩哭得眼睛红肿，见到屏幕里的他却突然安静，小手贴上摄像头，在镜头前留下湿漉漉的指印
当晚的酒店房间里，刘耀文把手机支在枕边。
监控软件里，婴儿房的夜灯将小床照成淡蓝色，刘念抱着他留下的衬衫蜷成一团——那件衣服已经三天没洗了，上面全是爸爸的味道。
清晨六点，厨房飘来焦糖的甜香。
刘耀文揉着眼睛下楼，看见宋亚轩踩着卡通拖鞋在灶台前忙碌，睡衣后领翻起一截，露出后颈那颗熟悉的小痣。
"爸爸早安！"
少年转头时脸颊沾着面粉，手里捧着烤成小熊形状的松饼。
"我调了闹钟偷偷练习的"
刘耀文伸手抹掉他鼻尖的糖霜，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想起十五年前那个蜷在他怀里退烧的婴儿。
宋亚轩突然踮脚，用额头贴了贴他的额头——这是他们从医院带回来的习惯性动作。
"没发烧。"
少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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