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策英在禹州蛰伏多年,暗中积蓄的实力远超众人想象。他高筑城墙,广屯粮草,操练精兵,只待一个名正言顺的起兵时机。
此番二王谋逆,正是天赐良机。
起兵之日,禹州军如疾风骤雨般席卷而来,赵策英亲率精锐铁骑,所过之处势如破竹。
更令人胆寒的是,他对二王势力的渗透之深。
早在半年前,嘉成县主被掳一事,就已昭示了双方实力的悬殊差距。
当一个人尚在蛰伏之时,就能在你的大本营之中将你的女儿掳走还找不到一点线索的时候,两方势力之间的强弱已经十分明了。
事实上,禹州军队虽然打着的是赵宗全奉诏进京诛杀逆贼平叛的名头。
但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军队进程,这江山之主也该换人坐了。
当禹州大军兵临汴京城下时,城内已是人心惶惶。
赵策英身先士卒,率死士夜袭城门。
那一晚,他身着玄甲,手持长戟,在火光中如战神临世。城门守将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戟挑落马下。
“奉诏讨逆!开城门者免死!”
黎明时分,当赵策英提着二王血淋淋的首级踏入大殿时,满朝文武无不战栗。
赵策英单膝跪地,声音却铿锵有力:
“陛下,逆贼已诛,请陛下圣裁。”
染血的战袍尚在滴血,殿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这位为了过继宗嗣一事和朝臣争执了一辈子的老皇帝长叹一声,终是提笔写下了禅位诏书。
见他这般识趣,赵策英也不吝啬在待遇上多给他几分体面。
甚至可以说,除了失去了权力之外,这位老皇帝的晚年可谓是相当幸福,而赵策英的这个举动显然也让一些忠于老皇帝的旧贵族松了一口气。
若是按照常理而论,两王叛乱,禹州兵马奉诏平叛。
接下来应该是皇帝论功行赏,将赵宗全封为太子,等到老皇帝百年之后,赵宗全登基为帝,之后才是赵策英掌权的日子。
但如今他却直接掀了桌子,不再搞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一套,而是当仁不让地逼着老皇帝退了位,又从其父手中夺了权。
好在赵宗全比李渊要看得开得多,他素来胸无大志,禹州兵马一直也是赵策英在掌管,他只是起到一个吉祥物的作用,没有野心,自然也谈不上落差。
从这一下子缩短了几十年的上位路来看,这位年轻的帝王显然是一个杀伐果断的性子,并不似其他宋朝皇帝那般中庸温和,侍奉这样的官家,当真要提起十二万分精力才行。
但很快他们便知道这口气松得有些早了。
几乎是在上位的几天时间里面,赵策英便大力肃清朝堂,将兵部尚书刘槐、吏部侍郎王越等一干尸位素餐的人免职,大力提拔禹州新党以及清流门生,盛长枫和盛长柏赫然在列。
除此之外,武将之中最为耀眼的便是曾经因为妄议朝政而被太上皇亲自划去名字,并下旨五十年之内不得科考的顾廷烨。
据说当日攻城之时,是他一马当先冲锋在前,射杀了叛军首领,论功行赏之时,自然成了新朝当之无愧的第一功臣。
曾经人人避之不及的纨绔不孝子,如今摇身一变,成了炙手可热的官场新贵。
自然是想要巴结一番,尤其是得知顾廷烨尚未娶妻、连曾经传言之中的外室也不知所踪的时候,顿时打起了如意算盘,一时间为他上门说媒的人络绎不绝。
一时间众人好像都忘记了他曾经的荒唐行径,只觉得官家乃是识人的英主,顾廷烨便是那千里马。
这样的青年才俊,该成了他们家的女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