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易文君贴着墙根的阴影疾行。影宗武功除了剑法之外,最出名的便是轻功。
她天赋不弱,修行虽不算勤勉但也从不懈怠,练得最好的除了惑音功和天音舞之外,便是影宗步。
此时接着夜色遮掩,她运起轻功,娇小的身形完美地融入黑暗之中。
转过回廊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易文君心头一紧,迅速闪身躲进假山缝隙。
“奇怪,方才明明看到了人影。”
巡逻的侍卫举着火把在假山前驻足,火光几乎要照进她藏身的缝隙,易文君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
“在那边!”
侍卫们停住上前的脚步,立刻转身追去。
是洛青阳!
易文君心中一暖,师兄果然在暗中相助,她不敢耽搁,趁着这个空档快速向东门移动。
东门处,四名守卫正在交接。易文君躲在后面观察,发现他们果然如洛青阳所说,交接时最为松懈。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轻轻拔开塞子。瓶中是特制的迷香,能让人短暂失神。
这是她从百里东君手中得来的,他的母亲温珞玉擅长毒术,平日里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不断,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若是她用惑音功也能达成目的,但只怕会惊扰其他人。
易文君伸出手试探着风向,待时机合适时打开了瓷瓶。
淡淡的青烟飘散开来,其中一个守卫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就是现在!
易文君足尖轻点,身形如燕般掠过空地,轻盈地落在城外的草地上。
夜风扑面而来,带着泥土与血腥的浑浊气息。
此时已经宵禁,城门关闭,若是想要出城,只能找一些僻静的角落。
易文君咬紧牙关,紧贴墙根,一路寻着小路,朝着城西的乱葬岗飞奔而去。
穿过一片灌木丛时,带刺的枝条划破了她的衣袖,在白皙的手臂上留下道道血痕。发髻早已散乱,几缕青丝黏在汗湿的额前。
在她身后不远处,洛青阳眼中划过心疼的神色,几乎要忍不住出手帮忙,但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当易文君终于找到那片坟场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双腿发软。
乱葬岗上,乌鸦的叫声凄厉刺耳,夜风送来阵阵腐臭的气息。
月光惨白地照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上,勾勒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轮廓。
易文君强忍作呕的冲动,颤抖着点燃火折子,微弱的火光映照出一张张青白的面孔,却都不是她想找的人。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
易文君猛地转身,火折子照亮了一张同样惊愕的稚嫩脸庞。
百里东君“文君?!”
百里东君瞪大眼睛,手中的火把差点掉落。他衣衫凌乱,脸上还带着泪痕,显然也是偷跑出来的。
易文君望着他,方才被强压在心底的恐惧倏地如决堤之水般涌上心头。她的双腿突然失去力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平日里娇养长大的姑娘,此刻却置身于尸横遍野的乱葬岗中。四周弥漫的腐臭气息,脚下黏腻的血泥,还有那些死不瞑目的苍白面孔,这一切都远超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百里东君“文君你没事吧!”
百里东君慌忙上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夜色中,她苍白的小脸上沾染了灰尘和血迹,却依旧如玉般莹润可爱。
易文君看着他,只觉得无尽的苦水从心底涌出,她强压着涌到喉头的呜咽,问道:
易文君“你也是来找......云哥的吗?”
百里东君点点头,泪水同样在一瞬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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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没有看过《少白》,是打算写易文君之后才去看的,零零碎碎看完的感觉是,我对任何角色都没有意见,但我对编剧很有意见。
“少年”这个词从来都包括了少男和少女,而不只指是男性。
少年意气也从来都不单单指的是什么天生武脉、天潢贵胄、天纵英才。
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被所谓大义裹挟着牺牲弱女子,不是被父辈打击后看似恍然大悟实则浇灭热血;
是灵魂碰撞生死相许,不是见色起意一见钟情,不是刻舟求剑自我感动,不是女性角色仿佛空心人一般成为推动男性角色成长的工具;
是为国为民一言九鼎,不是一个一个大饼飞出了天窗实则卵用没有,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最后悲剧收场。
朝堂和江湖某种意义上是对立的,侠以武犯禁,编剧既想要江湖热血一往无前,又想要权衡利弊朝堂斗争,既要又要就是两头不讨好。
我挺喜欢这里面人物的设定,但是我非常非常不喜欢编剧的油腻叙事,所以请大家以全新的目光去看我笔下的人物,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