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殿内,太安帝高坐龙椅之上,目光沉沉地俯视着跪在殿下的两个儿子,神色晦暗不明。
内侍侍立一旁,将二人呈上的证据一一呈递至太安帝面前。
在得知青王勾结北阙遗民的消息后,萧若瑾顾不得自己身体的虚弱,立即前往御前告了萧燮一状。
景玉王弹劾青王勾结逆贼,残害手足。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的气氛骤然凝固。
太安帝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死死盯着青王,那骇人的威压让青王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的心中暗暗打鼓,但尚未十分慌乱,他自己都不知晓叶鼎之的身份,自然以为是萧若瑾血口喷人,是以当即冷笑一声,喊冤道:
“父皇,儿臣并不认识什么北阙遗民,更不曾派人害过三弟。”
“倒是三弟同影宗宗主颇为亲近,调动人手炮制些许虚假消息也不是不可能。”
萧燮当即反咬一口,状告萧若瑾与影宗暗中勾结,暗中调动影宗势力为己所用。
这兄弟俩不愧是太安帝的儿子,所提出的两条罪名都正好踩在他的雷区上。
前一条罪名暂且不论,后一条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毕竟影宗与萧若瑾联姻之事人尽皆知,连赐婚圣旨都是太安帝亲手赐下。
然而,允许他们联姻是一回事,要是未经圣意便私自调动影宗势力,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影宗乃皇室鹰犬,你一个王爷如此行事,岂不是有觊觎皇位之心?”
青王此言一出,殿中众臣无不色变。
确实如此,影宗是皇室手中的一把刀,如果连这把刀都不知道何时换了主人,那这皇帝离死期也不远了。
萧若瑾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的消息来源确实是影宗,只是当时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把柄。
但他还是强自镇定,跪下来为自己喊冤道:
“父皇,儿臣冤枉!”
“儿臣所言句句属实,易宗主与儿臣虽曾有姻亲,也在儿臣的请求之下调查逆贼之事,但实乃事急从权,儿臣请旨的折子已经呈上,只是尚未得到批复。”
太安帝冷冷地看着他,好半晌才道:
“影宗之事稍后再说。”
这话一出,萧若瑾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至于北阙遗民一事,太安帝缓缓闭上了眼睛。
萧若风能查到的事,他自然也能查到。
叶羽这个名字,他已经多久没有听人提起了?
久到他几乎要忘记那个曾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忘记那些金戈铁马的岁月,更忘记正是自己默许了青王对他的诬陷,对他痛下杀手。
如今,这个曾经的将军之子、如今的逆贼之后突然归来,究竟意欲何为?
“青王禁足,把他身边的人挨个抓起来审!”
太安帝终于开口,看着侍卫将人带下去,额头狠狠地抽动了一下,不由得疲惫的揉了揉额头:
“浊清,去查,查到了就把人抓回来。”
浊清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太安帝抬起头来,眼神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