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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吐在身上的污秽是那样的浑不在意,眉眼间流露出的担忧、自责也不似装的。
路昭愿不明白,他怎么能做到这般云淡风轻。
是因为想要报复自己吗?
她乖顺地张开嘴,喝下了他喂到嘴边的温水。
鸦青的睫羽湿润,从男人的视角看去,还能看到挂在上面的泪珠,是因为吐的太狠呛出来的。
明明他最是洁癖了。
在路昭愿吐的第一时间躲开才是最正确的反应。
可偏偏他不仅没有躲开,还没有丝毫的不耐照顾着她,就算马嘉祺再怎么不想承认,此刻看到眼眶泛红,脆弱模样的路昭愿,他的心如何也硬不起来。
张真源将眼前这幕纳入眼底,望着两人挨得极近的画面,以及马嘉祺冷峻矛盾的神情,他的唇角缓缓弯起,弧度讥诮。
陈耳朵我……我要回家……找我……找我妈……
卫生间的门哐的被踢开,陈耳朵头发凌乱地出现在门后。
她双眼朦胧,一脸傻笑地道。
马嘉祺、张真源同时看过来,陈耳朵歪了歪脑袋,目光掠过两人直接就落到了沙发上,看到路昭愿的那刻她眼睛都亮了。
陈耳朵妈妈!
带着醉意的呼唤,让两个男人神色都僵住了。
路昭愿反射弧照旧慢半拍,等她反应过来,陈耳朵已经扑倒了她的身上,将她压在了沙发,她抱着她的脖子像小狗般不停地拱动:
陈耳朵麻麻麻麻……
路昭愿的脑子里却是浮现出了另一张潮红、撒娇的脸。
张真源耳朵,你醉了。
马嘉祺被挤到了一边,乌黑的碎发下一双眼睛莫名的发冷,再加上身上不断传来难闻的呕吐物味道,使得他落到陈耳朵、张真源身上的眼神更冰、更寒了。
张真源上前扶起耍酒疯的陈耳朵:
张真源耳朵你看清楚这是谁。
男人的声音本就温柔,这会儿含着笑意就让人沉溺了。
陈耳朵原本还在闹路昭愿,闻言循着声音扭头,看到张真源的那刻,她的眼睛里迸发出了不亚于看到路昭愿时的光芒。
张真源伸手想将她拉起来,怎料她竟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热切地喊道:
陈耳朵daddy,你来接耳朵和麻麻回家的嘛?
张真源神色一滞,同时周围的温度仿佛下降了几度,他却神色自若地牵起嘴角,顺着她的话道:
张真源对,所以耳朵要乖哦。
马嘉祺撩起眼皮深深看了他眼。
张真源却弯起了眼睛,他嘴唇动了动,无声道:
张真源马哥,你不会生气吧?
马嘉祺身上的冷气又足了分。
他没说话,用纸巾处理完衣服上的脏物,然后便抱起了沙发上神色难受的路昭愿:
马嘉祺耳朵就交给你了。
马嘉祺我先带昭昭回去。
张真源被陈耳朵彻底缠上了,小姑娘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手,倒是没像刚刚闹路昭愿那样闹自己,可也脱不开身。
他望着快到门边的两人,轻笑道:
张真源一块吧,我和耳朵孤男寡女的,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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