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尚之的梦魇未必惬意。
“你可知错?”男人右手紧握竹棍,胸膛中似乎有一股烈火在燃烧,他的心脏在狂乱地跳动着。
“父亲,孩儿并无过错,我只是想看看书外的世界,不知何错之有?”幼年的韩尚之跪在父亲面前,裤腿被挽起露出娇嫩小腿,眼神里透出坚毅和不屈。
父亲的竹棍凌厉,一棍打在娇嫩的小腿上,瞬间涨红,孩童的眼泪随之掉落。
“老爷,尚之还小不懂事儿,您别怪他。”转眼看向韩尚之“快!给你父亲认错!赔礼道歉!”
“我不,你这个害死母亲的坏女人,一定就是你告诉父亲的!你走!”
又一棍打在他的小腿上,小妾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被韩尚之察觉。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下。
夜色渐渐褪去,东方渐显鱼肚白。
白昭柯身着一件深绿色长袍,精致的发簪插在发间,错落有致,单眼皮长睫下的眼睛似湖水般深邃,似是要把人吸进去,挺直的鼻梁,唇瓣丰满圆润,微微上翘。
繁华的街道犹如一首交响乐各种声音和色彩交织在一起,人流如炽,商贩叫嚷着,买客商量着互相夸赞,而这只是白昼就如此热闹。
白昭柯来到珏香楼点了些招牌菜独自坐在雅间。
“小二,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在安排一间上好的房间。”吕响说完环顾四周,打量着珏香楼。
韩尚之已经先一步在小二的指引下上楼去了。
吕响紧随其后。
一声闷响,茶盏瞬间破碎,滚热的茶水扑到跪地男子的脸上。“我不是让你阻拦韩尚之进城吗!为何他不仅进了城,且今日我才知道!”
“义父,义父您听我解释,都是那韩尚之太过狡猾阴险,这才让我疏忽大意。”男人顾不及脸上的灼热,连忙解释。
“找时机杀了他,你要做一只有用的狗,听懂了吗——”轻轻连拍他的脸,眼神轻蔑威胁,转身哼的一声离去。
只见人走后,男人愤然而起,像一只发狂的野兽抓住木椅便狠狠地砸向远处,青筋暴起,嘴唇颤抖,胸脯强烈起伏。“鼠子!”双拳紧握,眼神狠厉。
“大人,再来大禾的路上就有人盯上了我们,不知来人是谁。”
“要来的…终会来,你这几日不必跟着我,去盯紧那魏老头子。”韩尚之的眼睛说到最后一句时眼里带了一丝玩味和不屑。
“是!属下遵命!”吕响转身离开,一道孤鹰似的身影。
白昭柯用完膳便离开了珏香楼,逛起了制衣铺。
“小姐,您要做什么样式的衣服?我们店铺应有尽有。”
“素色的料子全都呈上来。”
“得嘞!”
白昭柯看了又看。
“小姐啊我们这料子……金丝装饰……绒线……”店小二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白昭柯单是看了店小二一眼,眼神如冰刀般锐利而彻骨。
一片死寂。
“这个。”
店小二只是点了点头,恭敬而谨慎。
“呼——憋死我了,还得我去送料子,难怪都不愿意接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