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公主，小的也是为公主着想啊！那些贱民为了您去死，他们死得其所，这是他们的荣幸啊！”他的声音尖锐而扭曲，脸上挤出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魏老试图伸手稳住剑刃，却被白昭柯轻轻一推，剑锋更近了一分，冰凉的触感让他的皮肤微微泛红，甚至隐约渗出了些许血迹。

“瞧瞧！如今是不同了，升了官…加了爵，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忘记如何对我摇尾乞怜了？”她的话音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魏老的心头。

“公主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知错了！”魏老连连叩首，额头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语气哀求至极。

“既然如此，那就去天牢好好反省吧。”白昭柯冷冷说道，眼神中闪过一抹寒意。

听到“天牢”二字，魏老顿时瘫软在地，整个人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般蜷缩成一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饶命啊……饶命啊……”

白昭柯在宫门外看见韩尚之站在不远处，跟上去，站在他面前。“交给你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随后，她转身登上马车，离去。

韩尚之坐上马车。发现里面装满了各种魏老犯罪的铁证。

韩尚之来不及多看周围一眼，他的目光里满是藏不住的欣喜。

白昭柯安安静静坐在马车里，把手伸出窗外。一阵风掠过，她手中的一块手帕飘然飞走，那上面绣着一朵精致的木槿花，随着风势渐行渐远。

次日清晨，魏公便被刑部的人押解进了天牢。当他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模样已不成人形——满脸血污，惨不忍睹，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散发出刺鼻的气息。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可他还残存着一丝微弱的气息。

“魏老，今时不同往日了。”韩尚之站在牢房外，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带着几分鄙夷与挑衅。

“我呸！韩尚之！！”魏公猛然抬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像是从心底深处迸发出来的怨恨。“我早该杀了你！我告诉你，被白昭柯盯上，你的下场未必比我好！”他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显得格外狰狞。

“魏老，你的下场不正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吗？”韩尚之语气轻描淡写，却暗含嘲讽。

“人活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金钱？名利？权势？这些都摆在你面前的时候，难道你不心动吗？你能拒绝吗？”魏公的声音低沉沙哑，眼神中透着阴森和绝望。

“可是啊，当你无法拒绝这些东西的时候，就只能深陷其中。一时心贪，便注定万劫不复。”韩尚之缓缓接过话茬儿，却没有正面回应魏公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白昭柯此刻正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她的目光穿过窗棂的缝隙，仿佛不受空间束缚般，直视向天牢深处的阴暗角落。那里的一幕幕，似乎尽收眼底。

魏老沉默不语，只是低垂着头，像是在思索什么沉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