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件事情之后,学校对待那些造谣者加以严惩,在确保不会耽误学习进度的情况下,开了几次班会。可见其严重性,后而因为要在几天之内完成图书馆的建设,因此让高二至高三学生放假至三天。
而高一的学生因为他们那栋楼,离图书馆的距离较远,既不影响图书馆的建造,也不会因为噪音而影响学生的学习,所以继续上学。
放假当天,高二高三的学生都欢呼雀跃,只有高一的学生苦大仇深的抱怨不公平!
夕阳傍晚,橘粉的余晖洒向桥下的河面,原本平静的水面因阳光的照射变得波光粼粼,河面倒映出了桥上及桥下草坪的怡人景象,章喜延的脸颊沾染上了落日的余晖,没走几分钟,高高的灯塔就将耀眼的银光照向道路,刺眼的光圈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他这次没有选择跟蒋池旭走,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而且还是称得上圆满的结果。他不知道蒋池旭是如何想的,但他自己是不愿意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也许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发展的很快,从刚开始的两年里毫不相干的邻里前桌关系,到后面几天成为朋友的极大转换。 也不怪有人会造谣,他只怪自己不够谨慎。
不过他已经说过自己会一直和蒋池旭做朋友,只要他不会背叛自己的友谊,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他们真的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下个学期就要高考了,就算是好朋友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一起玩了吧?现在保持适当距离,然后一起努力考上理想的大学,以后还能见面也挺好的。
夜寂静的可怕,除了几声从远处幽传的鸟鸣,就只剩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夏夜的星星并不多,月亮也蒙上了双眼,只露出一点桂黄色的小脚丫。
不知是下雨的原因,他今天睡得格外的早,也很沉。
“哈哈哈,胆小鬼,一辈子只能做跟屁虫啦!”一个小男孩用力推开瘦弱的男孩,那个小男孩踉跄的摔倒在草丛边, 他的屁股没有摔得很痛,草丛像软垫一样,给他一定的缓冲作用,但他的手因为支撑而擦破了皮。小孩的手是很嫩的,鲜血沽沽流出。
那施暴的小男孩,旁边还有一群和他志同道合的小朋友,纷纷朝那瘦弱的小男孩做鬼脸,“略略略,才没人跟你玩呢”刮着鼻涕的男孩冲他吐舌头,“灾星,灾星,灾星,你说你有爸爸吗?”一个吃着棒棒糖的男孩冲他说出恶毒的话。其他的小伙伴纷纷哈哈大笑。
小男孩吃力地从草丛边站起来,他的眼神里是多么的无助,身上沾了许多灰尘,他下意识地将受伤的手放在身后。他好像不明白那群小男孩为什么要欺负他,但被人孤立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这群男孩不知道从哪里拿的一些弹珠,那个吃棒棒糖的小男孩突然凑到那个为首施暴的男孩面前说了什么,他俩相视一笑,然后一脸阴森森的对那受伤的男孩说:“胆小鬼,要不你做我们的靶子吧,我们就跟你一起玩。”说完还大摇大摆的将不同颜色的弹珠拿在手上抛了起来。
有一些小孩已经跃跃欲试,拿着弹珠就朝小男孩砸去,一开始是没有砸到的,只是偏过脚或手臂,但随着人数的增加,弹珠还是落在他的身上。
防御意识让他紧紧的护住脑袋,“那多没意思呀,我这还有弹弓呢!”那些小孩一脸惊喜的大叫,弹珠用力的抛砸人会很痛,更别说用弹弓去射人了,那更痛了。为首拿着弹弓的小孩朝那小男孩弯头的阴影打去,被一声呵斥住了:“住手,谁允许你们拿弹弓打人的?全部没收!”那男孩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那弹弓还是打了出去。
“嘭…咚咚咚…”弹珠就要接触那小男孩的眼睛不到九厘米的时候,一个弹珠飞速的拦截在前面,一上一左,左边的弹珠的力量远大于向上的弹珠。弹珠相撞发出的响声混合着掉落地上的滚动跳跃声,要打中小男孩的那颗弹珠,突然裂开了两道缝,然后安静的躺在地上。
那个男孩比那群小男孩要年长一点,而且威严也很大,吓的那群小男孩不敢吭声,马上把“武器”全部交给他。经过他们“首领的“死亡眼神,他们只好齐刷刷的看向那个受伤的小男孩,然后纷纷低头道歉。
那受伤的小男孩,犹豫了一会儿,问:“你们可以跟我玩吗?”那个首领一脸惊讶,随后竟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是智障吗?还敢跟他们玩。”然后在那个小男孩失落的眼神下,快步走到身前拿出了一个小熊创口贴,递给了那个小男孩。
智障是首领听三年级的小学生说的,他知道是不好的词,但没想到攻击性居然这么强。把这个小男孩都说emo了,但事实上,小男孩是因为这个首领没有同意他跟他们玩,而且智障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真的很孤单,很需要朋友。
小男孩站直了身体,但说话还是颤颤巍巍的:“那个,我们能做朋友吗?”那首领挑眉笑了一声:“随便。”“那你叫什么?”小男孩一脸希冀的望向他,那首领呵呵一笑,然后郑重其事的说:“小爷我叫…”他的嘴巴张了张,将姓名告诉了小男孩。但他的名字小男孩根本听不清,也许不是听不清。
当他要说名字的时候,原本还平静的画面突然扭曲了起来,伴随着一阵耳鸣声,陷入了一片黑暗,只剩下那个站直身体的小男孩,还有包扎好手的创口贴。
章喜延的眼睛里面流下了泪水,章母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大声喊:“张叔,小延发烧了,快送去医院!”额头上的热量伴随着滚烫的泪水流下,雨下的越来越大,杂乱而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