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魂飞魄散?问过我这枚棋子了吗!”
虞胭脂的牙齿深深咬进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她盯着眼前半透明的谢玄衣——星砂凝成的身体正在溃散,连轮廓都开始模糊。
“别费力气了。”他试图拨开她紧扣自己手腕的十指,“长生劫已破,我本就是……”
“闭嘴!”
胭脂突然扯开自己鲜血淋漓的左肩伤口,将正在消散的星砂硬生生按进血肉。胎记处传来皮肉灼烧的滋滋声,她却笑得癫狂:“三百年前我能把你刻进命盘,现在就能缝进魂魄!”
谢玄衣瞳孔骤缩。
他看见自己溃散的星砂正在她伤口里重组——每一粒都染着她的血,逐渐凝成新的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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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命的胭脂醉**
“你知道我为什么总酿胭脂醉吗?”
她拽着谢玄衣跌进戏班酒窖,掀开最深处那口青瓷缸。缸中不是酒,而是三百六十枚染血的棋子——每颗都对应她一世轮回的死亡记忆。
“当年你每收我一具尸骨,就偷藏一枚棋。”她抓起棋子塞进他正在透明的胸口,“现在该还了!”
棋子入体的瞬间,谢玄衣闷哼一声。那些血色棋子竟开始吞噬他的星砂灵体,重新长出经络血肉!
“你……”他按住她还在渗血的肩膀,“用命魂温养这些棋子?”
胭脂突然凑近,沾血的唇几乎贴上他耳垂:“师父不是教过吗?**弃子争先**。”
酒窖突然剧烈震动,龙族琴师那具焦尸在角落发出幽幽青光——原来每根琴弦都缠着一缕谢玄衣的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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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块星砂化作实体,谢玄衣突然掐住胭脂的脖子将她按在酒缸上。
“十九!”他眼底泛起血色棋纹,“你看清楚!”
掌心贴着她咽喉划过,竟扯出一根晶莹丝线——线的另一端连着天灵,分明是……
提线傀儡的控魂丝!
“你以为掀了棋局?”他声音沙哑得可怕,“看看自己头顶!”
胭脂抬头,酒窖屋顶不知何时变成了透明棋盘。无数丝线从星位垂下,每一根都拴着一个“虞胭脂”的魂魄——三百六十世轮回的她,全是傀儡!
“这才是真正的弑神局。”谢玄衣捏碎那根魂丝,“用你的痴念养出足以弑神的刀,而执刀人从来都是……”
屋顶传来清脆的落子声。
一枚横跨星河的巨子轰然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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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刹那,胭脂做了件更疯的事。
她掏出那枚融入胎记的暖玉棋,塞进谢玄衣新生的心脏位置:“教你个新招——**掀桌**!”
玉棋迸发的红光中,整座酒窖的傀儡丝同时绷断。三百六十个“虞胭脂”的魂魄如流星坠落,却在触及她身体的瞬间化作青烟——原来都是谢玄衣分魂假扮!
“你…早就知道?”她颤抖着抓住他衣襟。
谢玄衣垂眸轻笑:“从你第一世宁死不肯杀我开始,这就是个死局。”
屋顶的巨子在触及他们前突然悬停,棋面浮现血字:
“劫材尽,终局和”
胭脂的左肩突然飞出无数光丝,与谢玄衣新生的心脏相连。她终于听懂神明最后的叹息——
这局棋的胜负,从来不在棋盘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