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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衣,你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虞胭脂的指尖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戏台中央的棋盘上。台下看客只当这是《思凡》的新编桥段,却不知每滴血都精准渗入三百六十道星位缝隙。
角落里的“丑角”突然僵住,面具下的星砂开始不受控制地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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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终人未散**
十年前那场弑神局后,所有人都以为谢玄衣魂飞魄散了。
只有胭脂知道,这个每夜出现在她床榻间的“鬼魂”有多真实——他会在她落泪时用星砂凝成手指拭泪,会在她醉酒后收拾满地的棋谱,甚至……
在她试图改嫁时掀翻合卺酒。
“你既活着,为何不敢现身?”她踹翻戏台上的棋枰,黑子白子暴雨般砸向角落,“怕我找你算三百世的账?!”
一枚松子破空而来,精准打在她左肩曾经的胎记位置。酥麻感瞬间蔓延全身,她恍惚听见谢玄衣的叹息:
“十九,你早知道的。”
“我从来不是完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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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砂铸骨,相思为魂**
胭脂闯进后台时,丑角面具静静躺在妆台上。她抓起面具,内侧还沾着新鲜的星砂——这十年间,谢玄衣竟一直靠吸食她的情绪为生!
“难怪我每次难过,你都……”
她突然掀开妆匣暗格。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百六十颗泪晶,每颗里都封着一缕星砂。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戏票,背面是谢玄衣的字迹:
**“魂散天地日,戏终重逢时”**
窗外传来《思凡》的曲调,竟是十年前她教他的版本。胭脂冲出去时,看到戏台雨檐上坐着道半透明的身影——谢玄衣正在用星砂凝成的指尖,拨弄根本不存在的琴弦。
“骗子。”她甩出水袖缠住他脚踝,“你说过要教我‘长生劫’最后一式!”
谢玄衣低头看她,星砂凝成的面容比生前更年轻,像是回到了他们初遇那年的模样:“已经教了。”
“这十年……”
“就是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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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夜的烟火突然照亮整个戏台。
胭脂拽着水袖攀上屋檐,在谢玄衣消散前咬破舌尖,将血喂进他口中。星砂瞬间沸腾,竟开始重塑血肉!
“你……”
“闭嘴。”她揪住他新生的衣领,“当年你用三百世养我成刀,现在轮到我了。”
烟花在头顶炸开时,她终于揭晓谜底——
这十年间,她每场戏都暗藏棋谱,每个观众都是活棋子。而谢玄衣……
是她以红尘为枰,向神明偷来的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