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孟鹤堂23,周九良17。
孟鹤堂总是在哪里都很受欢迎,很多粉丝为他而来。
周九良觉得自己像个陪衬,如果孟鹤堂是红花,那他只是绿叶。
那年是他们的第一年。
孟鹤堂身边有许多小粉丝,男女都有,女生占多数。
他们经常在机场或者下班的路上想要一张合照或是签名。
那些小女孩一个个长的花一般漂亮,要是不知道,都觉得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自己,只是一个搭档,搭档而已。
两个人一起走了几年,越来越火,孟鹤堂也越来越受欢迎,自己虽然也有了些粉丝,但远远比不上孟鹤堂的。
孟鹤堂是逗哏,本来存在感就高,长的又漂亮,说他是个姑娘也不为过,说话也好听,把人哄的一愣一愣的。
会唱歌会跳舞,情商高,两只眼睛看谁都露出温柔的神色。
多少年来,周九良难免自卑。
自卑会产生某些无理的事。
这天,周九良再也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想法。
“孟鹤堂你是不是特别享受他们把手往你身上搭的感觉啊?还是你觉得我比不上你想分手?”
“九良?我没有说要分手啊。”
“你是没说,但你的行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就不能和那些粉丝有点距离吗?”
“我才是你的爱人!”
说完这句话周九良就后悔了,或许在孟鹤堂心里和自己只是玩玩,并不能算得上真正的爱人,自己也许有些自作多情了。
“九良,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他们是我的粉丝,你心里也清楚这些都是咱们的衣食父母,无论从哪一角度出发,我都应该好好对人家。”
“我并没有忘记你是我的爱人,但你是不是有点过了?难道和你一样碌碌无为就是你想要的了吗?”
话说出口,孟鹤堂就后悔了,这是周九良心里的一道坎,曾几何时周九良和自己哭,说他拉自己后腿了,如果孟鹤堂是船他就是那锚。
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九良,你不是那锚,你是那桨,而且你还是那舵,咱俩在一块真的特别好。”
那晚,他哭着让九良陪他一起。
可说出的话覆水难收,这句话就像利刃一样割破周九良的脉搏,是心里的血涌了出来。
“好,孟鹤堂,我们分手,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了。”
可离开的最决绝的人总是最痛苦。
说分手的人总是那个伤心的人……
——————
可是九良,哥知道错了,这么多年哥真的好想你…你能原谅哥吗……
这是孟鹤堂在梦中惊醒的不知道多少次,思念成疾,这么多年,他总是做到这个梦,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事。
周九良,你在哪,哥好想你,哥找不到你了。
失眠的不知道第几个深夜,索性直接开车到了他和周九良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周九良,你还记得吗。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柳絮纷飞,孟鹤堂点了支烟,缓缓吐出眼圈——
烟雾中,孟鹤堂朦朦胧胧地看见前面有一个背影,那人蹲着。
这么晚了,这地方还会有谁来。
定睛一看,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竟真的活生生又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他不会认错,分开了这么多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周九良,这么多年梦里的背影,不会错的。
“周九良。”
孟鹤堂试探着问了一句,与其说是问句,不如说是坚定的不能再坚定的陈述句。
那人猛地回头,好多年了,熟悉的脸。
只是,孟哥,你的声音我难道还分辨不出来吗?
周九良不说话,只是看着孟鹤堂。
孟鹤堂自己走到周九良身边坐下,开口问道:“你怎么来这了?”
时间总会淡化一切,两人也没了当年的针锋相对。
周九良把手上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睡不着。”
只是睡不着而已?那为什么不来别的地方,孟鹤堂显然是不信的。
他此刻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现在不说,此次一别,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周九良,这么多年,我很想你。”
“孟哥,您现在这么火,怎么会想起我呢,我一辈子碌碌无为也就罢了。”
听到周九良那话呛自己,孟鹤堂也不恼。
“当年的话,我说错了,我这些年一直在后悔,我总是做梦,梦到当年,我总是被惊醒,睡不着了就来这。”
“这是咱俩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你还记得?”
孟鹤堂对着周九良温柔地笑了笑:“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周九良一看到孟鹤堂这张温柔的脸就想骂他,就是因为这样的一张脸让自己这么多年忘不了,也是因为这张脸,才有了他们这些矛盾。
孟鹤堂永远都是笑眯眯的,对谁都这么温柔,好像自己并不是他的例外。
孟鹤堂突然握住周九良的手:“九良,我要是没理解错的话,你也来这里,也是因为想我。”
还没等周九良开口,孟鹤堂又说:“我们复合吧,好吗,这次我绝不会让你伤心一次。”
周九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好……”
随即周九良放声大哭。
头埋在孟鹤堂怀里,哽咽的声音闷闷的:“孟鹤堂你死不死啊,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都不愿意给我道个歉。”
孟鹤堂拿出手机,点到周九良的对话框:“这些年,我一直在给你道歉,但你一直拉黑我,现在能解开了吗?”
“行…”
“哥对不起你,周九良。”
怀中传来因为流泪而浓厚的鼻音:“原谅你了…”
孟鹤堂,如果我当时说的是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那么现在开始,是我的第二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