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事情已经基本查清了，是皇贵妃身边的的侍女春蝉，把药下在了您赏给宁主儿的御膳中。据她交代药是太后身边的福伽姑姑给的，还提起……之前容主儿那次的九寒汤也是……事涉太后，奴才也不敢自作主张，您看可还要……”进忠一边躬身汇报一边偷眼观察一下乾隆的表情。
春蝉：我寻思我也没交代太后的事儿啊？
进忠：我说你交代了你就交代了！
乾隆沉着脸运气，手上的珠串拨得啪啪响，越转越快，还是觉得气不顺一把扔到了地上，珠子散了一地：好啊，朕喜欢谁你就祸害谁，不喜欢的使劲儿往朕跟前推！明里暗里地搅风搅雨，就是见不得朕高兴是吧？
“皇上息怒，气大伤身。太后娘娘许是出于好意，为着您的名声着想，怕您专宠一人，于民间风评不利，这才略作干涉。也是关心则乱，焉知您心里都有数呢。”进忠赶紧满脸担忧地劝道，莫名有些茶里茶气的。
乾隆收拾好外露的情绪，一摆手：“好了，这件事儿先到此为止。宁嫔升为宁妃，回京后安置在……”
“皇上，景仁宫还空着。”进忠贴心地提醒。
“那就安置在景仁宫吧。”
“嗻。”进忠应了一声，瞟了瞟乾隆的脸色，柔声请示：“宁主儿打从昨晚醒来，听闻自己子嗣艰难就一直内疚自责，觉得愧对皇上，每每想起此事就伤心落泪，皇上可要去看看？”
灵心：啊，对对对，我可伤心了！要进忠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
进忠又看了一眼皇上，好似是在替皇上愤愤不平道：“您说这春蝉也真是，专挑皇上赏的御膳下手，岂不是平白误了皇上对宁主儿的一番心意！”
进忠：我这么说你肯定不去！这不就轮到我了嘛！
乾隆站起身又坐下：“我就不去了！你去传旨，着宁妃抚养十五阿哥。再去告诉皇贵妃，管不好宫务就给颖妃他们分一分！”
“嗻，奴才这就去办。”
进忠：生孩子这事儿我帮不上忙，抢孩子这事儿我可以啊！
“你说皇上让我养谁？十五阿哥？”灵心垂死病中惊坐起：这不是下一任皇帝的人选吗？
“十五阿哥啊！怎么了？”进忠看她反应一下这么大，也吓了一跳。
灵心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故作生气道：“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进忠你翅膀硬了？办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进忠只好物理打断，先发制人把她亲了个晕晕乎乎：“主儿，先别玩了，您倒是快说啊，可是十五阿哥有什么不妥？趁现在没改玉牒还有回旋的余地……”
灵心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你倒是会挑！十五阿哥是下一任皇帝啊！”又坐直了身子苦恼道：“可是你和卫嬿婉这关系已经算是不死不休了，现在还把她仅剩的阿哥扒拉给我？卫嬿婉会不会善罢甘休先放一边，你就不怕继任的皇帝记恨？”
“嗨，我还以为什么呢。您呐，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卫嬿婉害您‘子嗣艰难’，赔给您一个不是合情合理嘛。您把自己摘干净就行，他记恨奴才就记恨奴才，等他成事了奴才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哪里就轮得到他来处置奴才？”进忠歪头无所谓地笑了笑，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全做安抚。
“说什么呢？你必得长长寿寿的呢！呸，这句就别学了，晦气！进忠，你答应过要好好陪着我的！”看他疑惑地回想着，灵心耍赖道：“就是你刚醒来那次，你没反对就是答应了！”
进忠也不和她纠缠这个问题，摩挲着她的手，情真意切地劝道：“奴才也想长长久久地陪着您呐。可是您年华正好，奴才怎么说也年长您这么多，自然是要提前为您打算好后路。十五阿哥……也好，到时候您这个养母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往后也算是有保障了。”
听他盘算的如此长远，灵心心中惶恐酸涩，又毫无办法，只能先把问题搁置一边。垂眸掩盖眼中的水光，她率先转移话题道：“可是我也没养过啊？”说着好似找到了一个拒绝的好借口，撅着嘴撒娇道：“我自己还是个孩子我养什么孩子？！”
进忠难得无言以对，虽然没听过“20岁的宝宝”这个梗，但想想她的很多言行确实有些孩子气，尤其试探到他无底线的纵容后更加的肆无忌惮。自己惯出来的，能怎么办？当然是给她兜着啊！
“不是有那么多奴才呢？又不用您亲自带，多安排些人手就是了。十五阿哥都四岁多了，六岁就得搬去住阿哥所了。您愁什么？”
劝好了灵心出来，进忠也有些心情惆怅、意兴阑珊，懒得去见卫嬿婉痛打落水狗。抬手招来身后的万安：“你替我去皇贵妃处传旨吧！”
进忠：我有上眼药的特殊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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