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逐一给永琰诊了脉,面面相觑了一番,谁也没敢先说话。包太医隐蔽地看了卫嬿婉一眼,又眼神示意了一下其他几位太医,轻摇了下头。
“辛太医,你说!”乾隆对这个总是给灵心开“病假条”的太医印象深刻。
“这……十五阿哥心神不安,惊惶郁结,饮食不善,脾胃虚寒,兼之着凉风寒以致高热,又拖延了时辰加重了病情……再烧下去,恐有性命之忧啊!”辛太医回禀完苦着脸站在一旁,其他太医也纷纷应是。
“怎会如此严重?”卫嬿婉有些傻眼,也没想到病情会如此来势汹汹,心中略有些惊慌和悔意,早知道还应该再策划得周全些才好。
“奴才们都是怎么伺候的?”乾隆愤怒地斥道,又转头吩咐太医:“你们先下去开药,务必尽心医治,商量出个稳妥的方子,尽快为阿哥退热!”
“是。”太医们纷纷大舒一口气,迅速撤离这个是非之地。
见卫嬿婉给跪地请罪的胡嬷嬷递了个眼神,就知她们定是要给灵心泼脏水。醍醐赶忙抢先一步跪地陈情:“皇上明鉴!自从安置好了十五阿哥,主子是吃的用的事事过问,下午看天气转凉还特意叮嘱了嬷嬷们要注意给阿哥保暖,无一事不上心。听说阿哥病了,急的不顾自己脚还伤着,都没来得及收拾一下就直接赶过来了。我们主儿为了十五阿哥布置的侧殿有多精心您是知道的,昨日您也是提前看过了的,并无不妥之处。但刚刚奴婢进来时摸着门帘却是减薄了,阿哥的被子也是夏被,桌上的茶水也已经冰凉,内室的窗户也松动损坏……”
正在这时,床上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永琰似乎听到了熟悉的词,开始呓语:“窗户……弄坏……病厉害……嬷嬷说……生病……见额娘……”
“这起子奴才,真是该死!竟然胆敢挑唆主子自损生病!进忠,都拖下去给朕审问清楚!”
“嗻。”进忠应声摆手招呼身后的小太监们上前绑人。
“奴才冤枉啊,奴才不敢啊。”胡嬷嬷几人一看不好,慌忙跪地喊冤,眼神瞟向卫嬿婉。
卫嬿婉赶紧帮忙求情:“皇上,十五定是烧糊涂了才乱说的,胡嬷嬷几人都是打小就伺候十五的老人儿了,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说话间,进忠已经很有效率地把人捂嘴带走了。
乾隆不耐烦地摆手赶人:“皇贵妃不必多言,回自己宫里等消息去吧!”
“皇上,让臣妾留下照顾十五吧,臣妾实在是不放心啊皇上。”卫嬿婉目的没达到还没死心,殷殷切切地展示着她的慈母之心。
“十五自有朕与宁贵妃照看,你回吧。”
“胡嬷嬷?”进了慎刑司,进忠刚端起他那视人命如草芥的带着残忍又有着轻飘飘的笑意的脸轻柔地唤了她一声。
“我招!我招!”胡嬷嬷看见进忠公公亲自来审,都不用上刑都要吓尿了。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当初的田姥姥,她可是有三个儿子呢,可禁不住吓啊。
进忠:我这么吓人的吗?这都是谁在暗地里败坏小爷的名声?
后半夜灵心自己守着十五阿哥给他用温水擦洗降温,劝着乾隆再去寝殿睡一会儿。
乾隆刚走,进忠就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回来了,委屈地蹲在灵心腿旁仰头问道:“我这张脸有这么吓人吗?”
灵心抽空低头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端详了一番,在他额头上“叭”地亲一下:“英俊!哪里吓人了?”
进忠瞬间就开心了,心肝儿说了,我才不吓人!你们那起子人都没眼光!哼!
胡嬷嬷:你……让她先把滤镜摘了,再让他把刚才的表情换上再看看!
进忠:都是恶名!心肝儿别听!
“据胡嬷嬷招认,皇贵妃指示她让十五阿哥生场小风寒,好有理由接回十五阿哥。她便偷偷在门帘、被子、食水上做了些手脚,睡前又用冷水给阿哥擦洗。谁知阿哥听了她的话自己也在窗户上做了手脚,吹了半夜冷风,她又拖延了一阵才通禀,这才病得如此严重。其他几位嬷嬷的口供也都能对的上。”
晨起的乾隆一边由进忠进保伺候着穿衣服,一边听了进忠汇报的审讯结果。
“这起子刁奴!那个胡嬷嬷,重责五十大板,生死不论,其她人三十大板。你再去内务府挑了好的来补全阿哥身边伺候的人手。皇贵妃,毫无慈母之心,降为炩嫔!禁足三个月!十五阿哥,改玉牒到宁贵妃名下,不许她再见十五阿哥!宫务交由颖贵妃和宁贵妃共同管理。”
宣判了涉事人员的处置,乾隆又关心道:“十五可退烧了?”
“尚未。宁主儿还在偏殿盯着。”
“进忠啊,你再去敲打一下太医。”
“嗻。”
进忠:看看吧,卫嬿婉,离了小爷我,你自己都能把自己给作死!哼!
醍醐:本场MVP,高光在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