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里,夜色已经悄然降临,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光透过长长的走廊,带来微弱的光亮。白色的墙壁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医生的脸色凝重,叹了口气。
“医生,他怎么样了?”他声音颤抖,心提到了嗓子眼。
医生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病人能醒过来已经是奇迹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了。”
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陆晋安几乎没有感觉到医生的手拍打在他的肩膀上,只是机械地走到床边,坐在椅子上,握住我的手。那双手很瘦,骨节分明,指尖冰凉。他用自己的手将它们捂热,才轻轻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里,我的手还不及他的二分之一,似乎随时都会从我的掌心里滑落。
看着我安静得如同一个睡美人,他不禁想起你小时候的样子。我那么小,小小的,软软的,像个瓷娃娃。那时候,我总是爱哭,哭声响彻云霄,每次哭起来都惊天动地。而现在,我安静得就像睡美人。
“陆晋安。”我淡淡地叫了一声。
他猛然回过神来,声音微微发颤,眼眶发红:“我在,我一直都在……”
我沙哑的声音传来:“你公司里不忙吗?”
“再忙也没有你重要……”他握紧哦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我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脸,他顺势将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感觉到我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想要缩回去,他立即握紧我的手,不让我逃离。
“陆晋安,你……”声音很轻,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在空气中。
“别动,就这样让我握一会儿。”我将你的手放在心口,心脏在掌心下有力地跳动,仿佛要跃出胸膛。
就这样过了很久,久到让人几乎感觉时间都静止。医生走进来,告诉我们,护士给我换了新的病床,明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听到这个消息,他心中狂喜,眼眶湿润。他们说,这次我能够康复,明天我们就能一起去病房了。又是一个夜晚,医院的走廊依然显得那么冷清,而他的心却挂满了希望。
第二天,陆晋安早早地来到医院,心中期待着,护士将我推到普通病房。看着我还是瘦得不成样子,他心疼不已,忍不住轻轻握住我的手。那双手依旧冰凉,但在他的心中,却是温暖的依靠。
他小心翼翼地将你的手捧起来,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我很乖,乖乖地任我亲吻。
“干嘛……又不是要死了。”我声音轻轻的,仿佛怕吵醒这寂静的夜。
他抱紧我,声音微微哽咽:“我……我抱抱你。”
我乖乖地任他拥抱,轻轻地回应:“我还没死呢。”
“我知道。”他将脸埋进我的脖颈处,闻着我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情感,“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两年之后,某个普通的下午。他下班回到家,看到我光脚跑过来,他急忙抱起我,嘴里埋怨:“怎么又不穿鞋就跑过来了?地上凉,会生病的。”我乖乖地被他抱起来,靠在他怀里。
他抱着我来到沙发边,把我轻轻放下,蹲下身,拿起拖鞋给我穿上:“下次可不能这样了,知道吗?”我乖乖让给他穿鞋,他摸了摸我的头,“今天在家有没有乖乖的?”
我窝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有。”
“那就好。”他紧紧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嘴角微微上扬,问,“有没有想我?”
我靠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想了。”
他轻笑一声,心里的不满消散了不少,看着我乖乖地窝在怀里,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然后忽然想起什么,将我拉起来,捏了捏我的脸,说:“对了,我给你买了礼物。”
我眼睛一亮,问:“什么礼物?”
他起身走到玄关处,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我。我接过盒子,打开,是一对戒指。他拿起其中一枚戒指,拉过我的手,将戒指戴在你的无名指上,问:“喜欢吗?”我眼眶泛红,轻声回答:“喜欢。”
我拿起另一枚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牵起他的手,看着我白皙修长的手指,与他骨节分明的手交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满足感。我们十指相扣,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将好转的时候,有一天,我们吵架了。他脸色阴沉,声音冷得似乎要凝结成冰,两个人吵得很凶。他吼:“那你倒是说!”我被吼得愣了一下,眼眶泛红,问:“你宁愿信她说的也不信我吗?”
看着他冷漠的眼神,我的心凉了半截,他冷冰冰地说:“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
是啊,他从头到尾都是我哥,他怎么可能会相信我说的话。
我和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可能啊……
我怎么忘了……
我的眼泪瞬间滑落,轻声道:“是啊……我忘了……你是我哥……”我把戒指摘下来,放在桌上,说,“这个,还给你。”看着桌上的戒指,他瞳孔骤缩,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发干,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转身离去,脚步声很轻。这次,我们不欢而散。我一个人走到了海边,我想不明白,明明我们在一起了这么久,为什么,为什么别人的三言两语他就不再相信我了。
可能因为他不爱我吧。
渐渐的夜色笼罩了整座城市,医院的景象也在我的脑海中渐渐淡去。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痛苦和矛盾依然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