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程予变得沉默寡言,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窗外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斑驳地洒在地板上,却无法照亮他心中的阴霾。房间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寂静,只有偶尔从门缝里传出的压抑的哭声,打破这份死寂。
程予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过去的照片,每一张都有江臸闫的身影。程予的手指缓缓划过照片上的他,眼神中的痛楚仿佛无法释怀。他不敢扔掉这些珍贵的记忆,生怕连你的模样都记不清了。房门紧闭,江臸闫的面容成了他唯一的寄托,那些无法释怀的情感在他的心底疯狂肆虐。
无数次,他拿起手机,想要给他打电话,却又怕打扰到他。他的手微微颤抖,最终只能默默放下手机,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沉重的孤寂让他感到无助,他的世界似乎失去了颜色,仅剩下一片灰暗。
程予的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也习惯了用冷漠伪装自己。如今,他的心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无法呼吸。他听从家族的安排,订了婚,结了婚,但他的心早就被江臸闫带走,再也装不下任何人。婚后的程予依然玩世不恭,对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像。
夜晚,程予经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江臸闫那天哭到眼睛全红的样子。那些记忆像刻在他心底的烙印,挥之不去。程予看着他留下的东西,睹物思人,心里一阵阵抽痛。现实与梦境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梦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抱着江臸闫,吻着他,可一醒来,只有冰冷的孤独陪伴着他。
他时常幻想着江臸闫还陪在他身边,故意在饭桌上摆上两副碗筷,仿佛在等待他回来。每次他帮江臸闫拉开椅子,习惯性地给他夹菜,但抬头时,椅子上早已空空如也。空荡荡的房间让他心里一阵阵发酸,他多希望江臸闫能突然出现,对他说一声“我回来了”,可是他等了一夜又一夜,等来的只有满屋寂静。
程予把手机里江臸闫的照片都换成了屏保,锁屏,桌面,他想让江臸闫的照片一直陪着他。他甚至还偷偷拍下江臸闫的照片,洗出来,贴在他的床头。夜深人静时,程予对着他的照片喃喃自语,诉说着他有多想你。每当他害怕自己会忘记江臸闫的模样时,就会对着镜子练习如何露出他喜欢的笑容,他的眼神中满是哀伤。
程予开始变得嗜酒如命,只有在醉意朦胧时,他才能感受到一丝慰藉。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令他暂时忘却痛苦。他常常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酒,看着江臸闫的照片傻笑。喝醉后,他仿佛回到了那个与你共度的夜晚,会紧紧抱着他,仿佛一松手你就会消失不见。他会在你耳边轻声呢喃,说着那些平时不敢说出口的情话。
他们再见时,已是四年后。这四年里,程予变了许多,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也更加沉默寡言。街道上,路灯微弱的光芒下,江臸闫独自一人在路边走着,神情落寞。他抬手想要拦车,突然一辆迈巴赫稳稳地停在他面前,车窗摇下,露出熟悉的脸。
程予看着江臸闫,愣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喉咙发紧发干,眼眶发红。江臸闫也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程予率先回过神来,打开车门,走下车,一步一步走到江臸闫面前。
江臸闫下意识跑开。
程予看着他逃跑的背影,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喉咙发紧发干,眼眶发红,声音沙哑带着颤抖:“别跑……”
江臸闫停下脚步,不敢回头,他害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
四年的时间好短,江臸闫还没忘掉他,可四年的时间又好长,江臸闫每天度日如年,怎么都熬不到头。
程予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心口一阵阵发紧,他害怕他再次消失,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江臸闫……”他轻轻念着他的名字,仿佛这是他唯一的救赎。
江臸闫听到他的声音,身体一颤,眼眶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他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再也不愿离开。程予看着他颤抖的肩膀,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喉咙发紧发干,眼眶发红,声音沙哑带着颤抖:“转过身来……”
江臸闫喉结滚动,泪水模糊了视线,努力控制着情绪,想要转身离开,可是双脚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程予看着他颤抖的背影,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喉咙发紧发干,眼眶发红,声音沙哑带着颤抖:“江臸闫……别再离开我了……”
江臸闫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看着这个日思夜想的人,泪水瞬间决堤。他多想扑进他的怀里,告诉他这四年他有多想他,可是他不敢。程予看着江臸闫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喉咙发紧发干,声音沙哑带着颤抖:“别哭……”
江臸闫看着他,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他多想告诉他这四年有多想他,可是他不敢,因为他们之间,隔着太多太多的东西了。程予看着他颤抖着身体,哭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心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着,疼痛难忍,他快步走上前,一把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江臸闫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和体温,眼泪更加止不住地流下来。他多想就这样一直靠在他怀里,再也不离开。程予紧紧地抱着江臸闫,仿佛要将他融入骨血。他贪婪地感受着江臸闫的温度,嗅着他发丝的香气,多怕这是一场梦。
江臸闫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坚实的胸膛,突然觉得有些陌生,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他不知道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只知道,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程予……”
程予听到他颤抖着声音叫自己的名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喉咙发紧发干,眼眶发红,声音沙哑带着颤抖:“我在……”
江臸闫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他多想说一句“我很想你”,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你……变了好多……”
程予闻言身体一僵,是啊,这四年他变了好多,更加成熟稳重,也更加沉默寡言,但唯一不变的是,他依然爱江臸闫。江臸闫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四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又回来了。他多想说一句“程予,你过得好不好”,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幸福了吗……应该……很幸福吧……”
程予身体一僵,瞳孔剧烈收缩,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喉咙发紧发干,眼眶发红,声音沙哑带着颤抖:“怎么会……”他不敢说后半句,怕江臸闫听到会难过,会伤心。
江臸闫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声,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是啊,程予这么优秀,怎么会不幸福呢?江臸闫啊江臸闫,你怎么能奢望他会等你呢?他推开他,转身准备离开。
程予见状,下意识地伸手拉住江臸闫,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我没有幸福……我一点都不幸福……”他紧紧抱着你,仿佛一松手江臸闫就会消失不见。
江臸闫靠在他怀里,感受到他强烈的爱意,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害怕这一切都是梦,害怕一醒来就要面对空荡荡的房间。程予抱你抱得很紧很紧,害怕一松手你就会消失不见,怕这又是一场梦。他轻轻抚摸着你的后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别哭……别离开我……
梦境如同一片深海,无边无际地将他包围。程予仿佛看到江臸闫的身影,那笑靥如花,眼角有颗泪痣的少年,会小心翼翼牵他的手,跟在他身后喊他阿予。可是梦醒了,眼前的一切迅速将他拉回现实。
程予艰难地睁开眼,看到了曾经最好的兄弟,父亲母亲,还有医生和护士们。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声音沙哑且颤抖:“这是梦吗?江臸闫呢?”爸爸妈妈听到他的话,愣了愣。
“小予……你说什么呢?”程母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随时会崩溃,“小闫不在了啊……你忘了吗……”
泪水无声地滑落,程予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心痛得快要窒息,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他只是不理我了……不理我了……”程母听到他的话,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知道,程予这是思念成疾了。
“小予……别这样……”程妈的声音哽咽。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程予才想起来,江臸闫早就在三年前那个秋天跳楼了。闭上眼,脑海中全是他的身影,那个笑靥如花的少年,那个会跟在他身后喊他阿予的少年,那个会小心翼翼牵他的手的少年,早就不在了。耳边仿佛又回荡起了江臸闫的声音:“阿予……阿予……”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病房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静寂,所有人都愣住了,程母更是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程父眼眶泛红。程予缓缓抬手,朝门口伸出手:“我的闫闫……来接我了……”
病房里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仪器发出轻微的响声。程予闭上了眼,耳边仿佛又回荡起了江臸闫的声音。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眼角有泪水滑落。他的闫闫来接他了。程予的手僵在半空,随后缓缓垂下。病房里很安静。
“滴——滴——滴——”仪器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停止了跳动。病房里一片寂静。
程父程母呆呆地坐在病床前,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程父眼眶通红,程母早已泣不成声。他们的儿子,他们最骄傲的儿子,就这样在他们面前离开了。
2017年9月7日,江臸闫,男,27岁,死于跳楼。
2020年2月4日,程予,男,33岁,死于过度服用安眠药。
这辈子他们走的太坎坷了,希望下辈子,他们能成为一路人,走的一帆风顺。
如果有来生,程予希望他能勇敢一点,不再那么傲娇毒舌,而是大声说出对江臸闫的爱。
如果可以,江臸闫还想和程予在一起,永远不分开。